汴京城中一如既往的繁华,衙门下值后,沈慧照愣是被杜仰煕让情敌死心为借口,劝着来到了茶楼赴约。
温暖霞光自雕花窗棂倾洒,杜仰熙抬眸望去,只见千辛万苦拖过来的人,正安然端坐,悠然品茗。
沈慧照一身红色官服未换,周身气势仿若冰川般的冷冽,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薄唇轻抿,轮廓线条冷峻而流畅,端的是一副高岭之花姿态。
“很难想象,大人竟会陷入情瘴,不惜反口放下身段与人争锋!”
杜仰熙轻声说着,瞧着眼前刚正冰冷的长官,再想起妹夫那瞧着温润俊美心机不低的表兄,实在难以想象,究竟是怎样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竟能令他们两人深陷情网。
不对,应该说不止他们,记忆回想起了那张扬纨绔杨羡为佳人浪子回头,心中实在不能理解。
“我心志不坚为容色所惑,惊觉之时,已然深陷情沼,纵有归路,亦不愿回头。”沈慧照说的坦然,血肉之心终究不如磐石。
杜仰熙瞪大了眼,没等继续问,温润公子般的柴安已然缓步踏入,当即闭紧了嘴,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
帮忙的原因除了妹夫所求外,还有一颗按耐不住看戏的心,默默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沈慧照察觉到后眼皮都没抬,神色是一贯的清冷与疏离,仿若世间万物都难以入他的眼。
“沈大人此时倒是矜贵冷淡,明明率先放出方姑娘选夫婿的是沈府,现在却反口要将她困在沈家,此举究竟是何道理?!”
柴安走近,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问,俊秀的面容维持不住温雅之态,因愤怒而微微扭曲,额头上青筋微显。
沈慧照缓缓放下手中茶盏,看向柴安目光冰冷,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犀利:
“困住?柴公子莫要血口喷人,表妹是本官未婚妻,婚约由两家亡母生前所定,由不得你来置喙。倒是柴公子,救治用这种装扮虚假的面貌,去引诱我那单纯的表妹?”
身旁的茶杯中,袅袅升腾着热气,在阳光的映照下氤氲出一片朦胧,却遮不住那含霜般的眼神。
柴安对自己装扮感到骄傲,且并不相信婚约一事,否则在几个月前,为何沈府就开始放出要位表小姐选婿的风声?
转瞬念及沈慧照那性子,似乎也并非不可能,许是初见不愿要解除婚约,但在相处中心动难以自抑,要将人留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