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极轻,生怕惊到她鬓间步摇。
“这朵‘并蒂莲’,便请公主赏脸收下。”
“谢太子殿下。”
舒窈将匣子纳入袖中,抬头便见夏侯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见她抬眼,夏侯禹才觉僭越,慌乱地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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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舒窈褪下繁琐的服饰,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
发丝仿佛还残留着撕扯的触感,尤其难受。
楚安帝对她在宴会上的表现十分满意,赏赐了三大箱金银珠宝。
她看后便觉无趣,让挽桃搬下去放着。
热水浸透脚心。
琉璃盏里的蜜蜡燃到一半,映着跪地奴才低垂的眉眼。
他掌心托着羊脂玉盘,盘中放着浸过药汁的棉巾,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听闻公主要和亲了?”
舒窈拨动着护甲上的宝石,目光漫不经心扫过沈京牧伏低的脊背,青灰色的宫服洗得发白,领口处隐约露出淡红伤痕,是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
“与你何干?”
舒窈轻佻地用脚趾勾着他下巴,脚趾蹭过他喉结。
沈京牧浑身紧绷,能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撞得胸腔发疼。
他顺着舒窈脚背的力气扬起头,嗓音嘶哑。
“奴以为,上次给公主伺候舒服了。”
玫瑰的甜香混着龙涎香,像张无形的网,将他困在鎏金暖阁的方寸之地。
舒窈哼笑了声,“不舒服。”
她歪头看他,忽然抽回脚,将湿漉漉的足踝搁在他肩头。
“去,再换盆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