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杜城翻了个身，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十五分。屏幕亮起的瞬间，锁屏照片映入眼帘：那是上个月他们去海边时拍的，沈翊靠在他肩头，夕阳将两人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屏幕，杜城突然意识到，沈翊生气或许不仅仅是因为案件本身。最近半个月他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扑在了工作上，答应陪沈翊去看的画展一推再推，连他们每周固定的电影之夜都取消了三次。
"我真是个混蛋..."杜城喃喃自语，把手机扔到一边。他闭上眼睛，试图入睡，但脑海中全是沈翊失望的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杜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他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到沈翊正站在沙发边，手里拿着一条毯子。
"...沈翊？"杜城撑起身子，声音因为刚醒而有些沙哑。
沈翊没说话，只是把毯子扔给他，转身就要走。杜城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触感微凉。
"等等，"杜城坐直身体，"我们谈谈。"
沈翊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杜城能看到他绷紧的肩膀线条，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对不起，"杜城深吸一口气，"我不该在会议上打断你，也不该回家后还跟你争。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明天就去查你圈定的那几个区域。"
沈翊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一些，但还是没转身。杜城轻轻拉了拉他的手。
"还有...我知道最近我太忙了，忽略了你。画展的票我已经买好了，这周末，我保证不会再放你鸽子。"
沈翊终于转过身来，月光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知是因为困倦还是别的什么。他抽回手，双臂交叉抱在胸前。
"你知道我最生气的是什么吗？"沈翊的声音很轻，"不是你工作忙，也不是你固执己见。而是你总是一个人扛着所有事，从来不跟我商量。"
杜城怔住了。沈翊说得没错，或许是因为作为队长的责任，他确实养成了独自承担的习惯，甚至下意识地把沈翊排除在工作之外，尽管他们是最默契的搭档。
"我...习惯了。"杜城苦笑，"但这不是理由。你说得对，我应该多信任你一些。"
沈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轻轻拍打了两下。"沙发睡得舒服吗？"他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