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此刻,居然不敢直面自己内心的丑陋和贪婪,他靠在楼道的墙壁上,闭上眼,喉结滚动,呼吸沉重。
外公身体不好。
老人家早年心脏里搭过七个支架,他非常关心外孙,也全力支持江入年的求学生涯。
舅妈明里暗里拉着他去厨房打扫,状似不经意地念叨过几次:虽然老头说负担他的全部学费,但那些钱,其实都该留给他唯一的儿子、自己的丈夫。江入年艺考的学习费用并不低,老头这么说,但他自己心里要有数。
江入年看着舅妈的眼睛点头,铿然说自己以后一定会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笔一笔的帐,少年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想,他考上大学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打工。
吃多少苦都可以。
他不要任何人说外公一句不好。
江入年在子艺机构学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子艺机构的表演老师教授的东西匠气太浓,他之前也听其他学姐学长聊过这个问题,太过匠气的、针对考试的表演,近年来并不会被三大院校所喜爱。
因为这样的学生,哪怕考试时拿到名次,但进到专业院校后,很多早年错误的表演习惯会难以更正。
外公得知后,拖着年迈的身体到处求人牵线,又亲自带着外孙,厚着脸皮去拜访一位曾有一面之缘、已经退休多年的戏剧老演员。
那位老爷爷是真正的老戏骨。
老一辈“戏比天大”的观念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是如今流量演员难以企及的实力演技派。他身体不好,早就不收徒了,但问了少年几个问题后,又犹豫着收下了他。
他觉得这小少年身上有一股子劲儿,是根骨分明的硬朗倔强。
又有着澄澈干净的朝气,那蓬勃的生命力如汩汩清泉,带来能量和希望,让老人家觉得年轻了几分。
江入年非常努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悟性很高,人又有天赋,经常一点就透。老爷爷看他懂事聪明,做事又不急不躁,十分妥帖,也愿意教授更多。
江入年很感恩,他知道他在这位老艺术家身上,学会的并不只是表演这一门学问。
外公的身体每况愈下,江入年要用成绩让外公宽慰,如此才不算辜负他对自己的关爱照拂。同时,他要用实力说话,成为那个能反向选择学校的人,而不是被学校挑选。
江入年立下目标,然后一往无前的追逐。
而目标的意义则指向了她。
中秋节那天,老爷爷拿出了珍藏的酒,就着江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