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小没有娘,又没得到过父爱,满足不了的渴望慢慢就像塌方的洞,越塌越深,轻易填平不了。
那声爹爹叫不出口。
她从未学着叫过。
她立在车辕上朝他笑着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快些去忙吧,我这就回去了。”
程明昱自然盼着她唤爹爹,却也知道急不来。
幸在早前吩咐过,程府的管家从程家送来了食盒,程明昱亲自接过递给她,
“吃饱,回去好好歇着。”
“好!”程亦安弯腰进了马车。
打开食盒,又是五六样小菜,有她爱吃的萝卜糕,胭脂鹅脯,一小盅野鸭子菌菇汤,可见他打听过她的喜好,程亦安悄悄掀开帘,他还站在那儿,始终不曾挪步,父女俩就这般相望许久方别开视线。
程家厨子的手艺更合她胃口,心头顾虑一除,便有心情享用美食。
陆栩生忙到傍晚从西城门入城,驶至午门处,早有心腹小厮候在此处,将今日发生在皇宫的事告诉了他。
陆栩生脸色淡了下来,沉默片刻,将马缰扔给小厮,在城楼下立了一会儿。
那小厮忙不迭接过他扔来的马缰,告诉他,
“二奶奶很是训斥了那姚氏女一番,说是您和边关将士们用血肉之躯堵住了边城的缺口,方让她有机会在这夸夸其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这么一段话不停在他耳畔盘桓,陆栩生脑海开始描绘她说话的语气摸样,忍不住笑了笑,抬首,乌鸦深鸣一声从他头顶越过,渐渐跃向那云海深处,深长的宫道巍峨耸立两侧,留给他一线天,那里恰有一片青云笼罩,恍惚想起那些在白银山暗不见天日的年岁。
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从意气风发,到垂死挣扎,哪怕在最艰险的时候,那一千将士没想过放弃,主帅尸身陷入敌军,无异于是三军之耻,击退南康王的进军又如何,依旧没有扭转大晋的颓势,从先帝金山堡一役数十万大军折陨而始,“南康王”三字便是横亘在大晋头顶的乌云,不除去南康王,难以雪耻。
这是一场国运之战。
是责无旁贷的奔赴。
从一千人,辗转深山打伏击,慢慢减员至五百,三百,两百,至最后一百人....
那个与他一般大的少年,双腿坏死卧在深岩下动弹不得,人已瘦如骨柴,却是艰难地用锋锐的石头划破手腕,那一滴滴血慢慢汇入干涸的羊皮勺中,递到他面前,眼底始终载着求生的渴望,
“少将军,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