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透了后背。
他看着父亲抱着母亲离去的背影,看着母亲在父亲怀里渐渐止住的哭泣和重新浮现的依赖,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头。
他死死咬住牙关,将那股翻涌的血气压了下去。
自由?
多么可笑。母亲用她的眼泪和哀求,亲手为他选择了另一条路——
一条由他亲手铺设的、更加幽暗深邃、无法回头的绝路。
也好。
少年撑起身,抹去嘴角一丝渗出的血痕,眼底最后一丝犹疑彻底熄灭,只剩下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陆漪涟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几乎被秒接。
“苏言。”
陆漪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传来苏言复杂的叹息:“陆哥,你确定?‘男妾’命格……一旦绑定,主仆契约,共享寿数,你永世低她一头,痛苦反噬皆由你担,她甚至可能毫无所觉!这比死咒更甚!”
“少废话。”陆漪涟打断他,语气冰冷如铁,“我只要结果。”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苏家宅邸里,其中的一间屋子门窗紧闭,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光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药香,苦涩中带着一丝诡谲的甜腻,正是他之前哄骗宋悦喝下的那碗“安神药”的源头。
房间中央,地板上用暗红色的、散发着铁锈和草药混合气味的液体,绘制着一个繁复而古老的符阵。
符阵的中心,放着一个打开的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块碎裂的、失去光泽的玉牌。
正是陆淮晏在寺庙中为宋悦求来的那块“安”字玉牌。
陆漪涟赤着上身,盘膝坐在符阵的核心。他面色苍白如纸,嘴唇紧抿成一道冰冷的直线。
苏言站在他对面,神情凝重,手中捏着一张同样用暗红液体写就的、布满诡异纹路的黄符。
“陆哥,最后再问一次……”
“开始吧。”陆漪涟闭上眼,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苏言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他口中念念有词,晦涩古老的咒语如同实质般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手指捏诀,指尖蓦地燃起一簇幽蓝色的火焰,瞬间点燃了手中的黄符。
符纸化作一道扭曲的、带着刺鼻焦糊味的红光,如同活物般猛地射向符阵中心。
就在红光触及陆漪涟心口的刹那——
“嘶——”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从灵魂深处撕裂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