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正在暗中收购大量棉布,让叶家把全部产力,都投到棉布中去。
“做完这件事,再让奶兄散布叶家祖上是靠偷死人的裹尸布,重染重织发迹的谣言。”
勾起手指,沈沅珠将桌上妆匣拉开。
看着空空荡荡只余衬布的匣子,她又重新推了回去。
叶韵衣惯会使些不入流的手段,不是从她这儿借根簪子,便是哄骗走两颗东珠。
但从不见对方还过,即便金银也是如此。
前些日子从她手里拿走的三千两银子,也并非头一回。
不过沈沅珠从不在意,因为她知道,成婚前自己会让叶韵衣加倍吐出来。
如今,也到算账的时候了。
指着方才翻出的松江县志,沈沅珠道:“让松江的商户都知道,叶家的棉布柔软光滑,耐磨耐撕,是因为浸了尸油,这方比旁的铺子质量更好。”
这流言传出,叶家就彻底完了。
罗氏闻言,小心翼翼道:“小姐,您是不是还记恨叶老爷?”
沈父活着的时候,跟叶韵衣的父亲有几分交情,不然沈砚淮也不会娶叶家女。
但沈父过世,沈母病重时,叶韵衣的父亲曾带着叶家许多叔伯兄弟打上门来,跟沈母逼要沈家账簿,以及沈父的印章。
那时叶韵衣的父亲,一口一个沈母半只脚踏进棺材,捏着账簿、印章难不成要带到地下去,将沈母气得当夜便呕了一口黑血。
那天过后,沈母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为保全沈沅珠,沈母不得不将沈家明面上的产业和沈家掌家权,交给沈砚淮夫妻。
罗氏以为沈沅珠那时年纪小,不记得这些事,可如今看来,她家小姐早慧,将这些都记得牢牢的。
“说不上记恨,若我是他,也会这么做。”
沈沅珠面色淡了几分:“但他做初一,我做十五。他当日种下什么因,就该想到来日会得什么果。”
罗氏叹息,就听沈沅珠又开了口:“将裹尸布的消息散播出去后,再告诉当地的织染匠,给叶家做工损耗阴德。
“若有从叶家离开的匠人,让奶兄都挖到撷翠坊。”
“小姐,一年前您在松江设了铺子,是不是就为今日?”
沈沅珠没答,罗氏又道:“小姐的法子极好,哪怕叶家的匠人知晓这根本是子虚乌有,但人言可畏,为了亲朋,怕也不会留在叶家。”
且他家小姐待织染匠人一向宽厚,大不了多给些银钱。
沈沅珠点头:“今年新棉必存不到多少,这一万匹叶家应当交不出货,若是交不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