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匹新布,一间松江染坊,一千两黄金……
虽新布库存少,但是谢家并非凑不出,不过是略麻烦些。
松江的一间染坊,谢家也给得起。
但是近万两的银子,他如何能拿得出?
谢序川脸色黑如锅底,满心不悦。
“一万匹棉布约两千五百两,一间染坊至少四千两银子。
“嫂嫂您一开口,就想让谢家拿出一万六千两银,这价格,也未比一间万宝街的铺子强上多少。”
一万六千两,整个叶家五年纯利,都不知能不能赚得上这些。
谢序川只觉自己被叶韵衣当面戏耍一番,正要翻脸,突听她道:“序川呐,这并非嫂嫂故意为难,实在是你做事不地道。”
就算叶家的事不是谢序川所为,叶韵衣也只能把这账记在他头上。
她跟沈砚淮虽成婚多年,又育有一子,但叶家始终低了沈家一头。
若叶家一夕之间家资罄尽,她的爹娘弟弟,怕是第二日就能举家来苏州府投靠她。
这些年叶韵衣拼了命的在沈家人面前维持自己的体面,可不想这时候前功尽弃。
“嫂嫂不是落井下石,而是你不该凭白递了把柄给人。你做出的那些事,谢家若无表现,来日传出去,外面还当我沈家的姑娘不值钱,可以随意欺辱,这让我们家沅琼以后如何说婚事?”
叶韵衣看着谢序川,语重心长:“序川啊,谁让你做了错事?你得认罚,认命。”
“……”
几句话下来,谢序川险些将一口牙咬碎。
他脸色涨得铁青:“一千两黄金我拿不出,我可以给五百两作为对沈家的补偿。
“余下五百两,我自己跟沅珠说。”
叶韵衣道:“你二人日后是夫妻,不管给多少都是沅珠的,但这银子,必须得过了沈家的明路,如此才能不让外人编排,我这个做嫂嫂的不是?”
其实叶韵衣本也没打算要那么多,不过是需要给沈砚淮一个交代罢了。
这银子给到沅珠手中,同没要谢序川的又有何区别?
且她也不想咄咄逼人,万一把人逼急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对了,沅珠在后花园修枝,你可以跟她商讨商讨。”
说完,叶韵衣便袅娜离去,徒留满心愤恨的谢序川。
“小姐,这几枝芍药要开了吧?”
罗氏抬头道:“快了,你莫再浇了,小心积水烂根……”
花园里,沈沅珠捏着纯银小剪,正仔细修剪花枝,苓儿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远远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