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老奴瞧姑爷对小姐是真上了心,这般挺好。
“昨儿那装‘染谱’的匣子,老奴摆弄了一晚上,姑爷愣是没瞅一眼。”
想起昨晚谢歧在街头拥着她的场景,沈沅珠面上微热。
“他是个有野心的,心中应当有自己的计划,染谱不在他计划内,所以他没打过这东西的主意。”
“姑爷有什么计划?”
沈沅珠道:“这我就不知了。”
她也不想知道。
只要谢歧不与谢家站在一处,不坏她的事,便已算尽了“夫君”之责。其余的,她没有太多要求。
拨弄着头上的绒花,沈沅珠道:“今儿小枝该回家省亲了。”
伸手从荷包里抓了把碎银,她又道:“放她出去玩一玩,过个三两日再回。”
小枝站在沈沅珠身后,笑眯眯接了银子:“奴婢马上就走。”
假模假样地收拾了包袱后,小枝一蹦三跳地跑了出去。
苓儿上前,摩拳擦掌:“小姐,雪青今儿又约奴婢吃酒偷闲了,奴婢也去?”
沈沅珠挥挥手:“去,都去。”
一声好嘞,苓儿从桌上端了盘点心,又扯了片院外的大叶遮阳,寻雪青去玩了。
不过半日,茜香院就只剩下沈沅珠和罗氏。
沈沅珠捧着下巴,看着卫虎顶着烈日在院内忙碌,不免觉得辛苦。
“奶娘,要不您跟卫虎也去休息休息?大夏日的,您二人也沏些凉茶、找点儿瓜果,寻一阴凉地方坐坐,消磨消磨时间。”
罗氏点头应好:“我还挺中意卫虎这孩子,忠心耿耿,尽职尽责。今儿啊,也让这孩子歇一歇。”
二人相视一笑,各自忙碌去了。
天气炎热,尤其正午时候。
整个茜香院静悄悄的,沈沅珠正在小榻上午睡,突然就听屋内传来叮咚一阵声响。
她揉了揉眼,缓声道:“棉荷?”
棉荷见了沈沅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二少奶奶,求您救救奴婢吧。”
沈沅珠闻言,一脸担忧:“这是怎么了?快起来说。”
她赤着脚翻身下榻,满面怜惜地将棉荷从地上拉起。
沈沅珠生了对儿晶亮澄澈的眼,配上看着就软性儿的模样,实在不似其他主子有威严。
棉荷的视线从她赤裸的脚、和半跪在地的动作上扫过,心生轻蔑。
怪不得她整日看苓儿上窜下跳,没个规矩的模样。
原是这沈家小姐根本就压不住下头的人。她观察了许久,茜香院上下从奶娘到丫鬟,都是惯会偷懒耍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