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苓儿就将整个谢家的人都喊了起来。
小丫头嗓子又脆又尖,呜哇喊得比园子里打鸣的戴冠郎都嘹亮。
谢承志一夜没睡,既兴奋染谱到手,又担忧茜香院那头事发。待一夜平安过去,才发觉被棉荷骗了。
什么被抓了个现行,不过是催着他花钱消灾罢了。
过了劲儿,如今东窗事发谢承志也不担忧,催促着郑淑穿戴好,二人喜不滋儿的去了裕金堂。
半个时辰过去,谢家一家子都到齐了。
谢歧面色最为难看,谢三娘脸上也黑沉得很。
染谱会出问题,是她推波助澜,自然早有预见。
只是她没想到谢承志把事做得这样难看。
她都不曾怀疑别人,这脑子坏做事又莽撞的,除了老二,再也没别人了。
老大没有偷染谱的魄力,而他的敬元,不会把事情做得如此愚蠢。
唯一惊讶的,是谢序川与江纨素。
江纨素那边还寻了雪青徐徐图之,等着策反苓儿呢,可才刚过去三两日,东西就已经被偷了……
她微微蹙眉,目光在屋中游移。
谢歧道:“昨日棉荷偷摸进茜香院,将沅珠的染谱偷走了。我问过家中仆从,昨天中午过后,就再无人见过棉荷。”
“哎哟,这……这这,这棉荷一个丫头,偷染谱干什么呢?”
谢承志一脸焦急:“沈家丫头,不是我做二叔的说你,你说说,你早把染谱拿出来,哪里会有这些事情?
“现在好了,被个下人偷走了,这算什么?”
他伸出食指,抖动着指点沈沅珠。
谢歧闻言冷哼一声:“棉荷一个下人的确要染谱无用,但其他人未必。”
谢序川皱眉:“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染谱被家里其他人偷了?
“虽然《沈家染谱》对谢家很重要,但我……但两家婚约已成,何须做到这样的地步?”
说着,谢序川走向沈沅珠。
沈沅珠眼眶泛红,一脸伤心地站在谢歧身边。
谢序川走到她身前,衣袖下的手微微抓紧。
“家里人不会偷你染谱的,许是棉荷觉得这东西贵重,才生了贪心。
“你别担忧,我马上派人去找她,必将东西原璧归赵。”
沅珠嫁给谢歧却一直没将染谱拿出,虽然引起了祖母和母亲的不满,但谢序川不信她们会去偷沅珠的东西。
谢泊玉也不觉得,家里谁能做出这等无品的事来,开口道:“这不是小事,若一日未查清楚,你便要一直怀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