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海盯着那份新的离婚协议，净身出户四个字像一把刀刺在他心底
他猛地抬头看向司旧，眼神里满是不甘
“你说真的？只要我签了这个，地还能保住？”
司旧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打火机，语气平淡
“信不信由你，不过你要是拖到明天，土地局的撤销文件估计就直接寄到你手上了。”
王大海的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他想起刚才电话里开发商气急败坏的声音，想起林曼摔门而去时骂他“废物”的嘴脸。
可即便再不爽，这也是他选择的路，隐隐的，他有些后悔了。
再看看眼前这份能让他保住最后翻身本钱的协议，心里的那点侥幸被碾得稀碎。
“我签。”
他哑着嗓子，这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这么多年，他辛辛苦苦在外打拼，赚的钱一多半搭了进去。
钱没了，可以再赚，如果这块地再丢掉的话，那以后吃饭的碗就没了，而他会成为行业的笑柄，没人与他合作，再无翻身可能。
他拿起笔的手在颤抖，笔尖落在签名处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像是在埋葬过去几十年的人生。
如果当初他安分守己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吴姨漠然看着他签完字，接过协议叠好放进抽屉
全程没再看王大海一眼，对她来说，这个男人从决定转移财产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陌路人。
更何况，他还三番两次对自己动手，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王大海站起身，仿佛丢了魂一样往门口走，走到司旧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低声问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她？”
司旧抬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我是谁，你不配知道，你只要清楚，我给你留了一线生机就行了。”
王大海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低着头走出了这个曾经属于他的家。
门在他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几十年的婚姻就此落幕。
屋里，吴姨从抽屉里拿出司旧之前给的那些证据，走到窗边看着王大海佝偻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心情有些复杂。
半晌后，她突然轻声说了句：
“谢谢你啊，孩子。”
“应该的，吴姨。以后有啥事，你直接给我打电话。”
离婚协议签完后，司旧将村子的老人全部撤走，至于那些村民，就让王大海和林曼去摆平去吧。
电话响了起来，司旧拿出来一看，是余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