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挂着醒目的木牌:“力工招募”、“泥瓦匠登记”、“木工考校”、“纺线织布”、“饭堂杂役”、“库房搬运”……墨迹淋漓。
“都下车!”季如歌的声音透过铁皮喇叭传来,在工地的嘈杂中依旧清晰,“自己看牌子!有力气的去扛木头垒石头,会手艺的亮亮本事,女人家手巧的去试试纺线织布!手脚勤快的,饭堂库房也要人!去排队!选定了就按手印画押!工钱按天算,管一顿晌午饭!”
人群骚动起来。希望和茫然在浑浊的眼中交织。王栓柱把孩子塞给妻子:“你带好娃,我去试试力气活!”他凭着在京城扛大包练出的身板,挤向“力工招募”那支最长的队伍。队伍缓慢移动,前面的人被一个穿着半旧羊皮坎肩、胳膊粗壮的工头挨个捏捏肩膀胳膊,掰开手掌看看老茧。
“下一个!”工头声音粗嘎。轮到王栓柱。工头粗糙的大手在他肩膀、胳膊上用力捏了几把,又抓过他的手,翻看掌心和指根厚厚的老茧,满意地点点头:“行!站那边去!等会儿分派活计!”王栓柱心头一热,赶紧走到旁边指定的一堆人里。
另一边,“泥瓦匠登记”的棚子前,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匠人面前摊着泥板瓦刀。一个自称在老家给人盖过房子的汉子,被要求现场和一小堆泥,抹平一块砖缝。汉子有些紧张,动作生疏,泥抹得不匀。老匠人皱着眉摇头:“火候不够!去学徒那边排队!先跟着搬砖和泥!”
“木工考校”的棚子最安静。几个穿着干净棉布短褂的师傅,眼神锐利。考校的东西简单又刁钻:一根刨子,一块带着疤结的松木板。
要求用刨子推出一块光滑平整的板面,疤结处不能起毛刺。一个中年汉子深吸一口气,稳稳握住刨子,手腕发力均匀,推拉间木屑如雪片翻卷。疤结处,他力道收放精准,刨刃贴着木纹滑过。
推完,板面光滑如镜。老师傅拿起木板,手指在疤结处摩挲几下,脸上露出一丝赞许:“手上有点功夫!签了!工钱按熟手算!”
季如歌说完之后,就去找管事了。
去了岭南几个月,这边的进程并不算多快,但是依照现在的生产力还是可以的。
只是,季如歌看了一眼那些简陋的棚子,直接先让这些人都去带着四周转悠,半个时辰之后回来。
众人有些不解,但是既然村长开口了,大家也都纷纷照做。
等这些人走了之后,只留着季如歌身边的得力干将们,季如歌手一抬,这些人瞬间明白要做什么。
直接把那些简陋的棚子全都拆掉,然后东西都先扔到一边去,清理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