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真正原因,虽然不仅是知道爸爸破产的真相,但她又不是圣人,本来就小心眼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一点都不计较。
又一想到前几天找到的,妈妈留下的日记本里,对自己的思念和愧疚。
如果爸爸没有破产,那个时候,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可能,阻止妈妈被周砚清带走呢,他们一家三口,会不会现在还好好的在一起。
这一年里,沈昭无数次这样设想过。
“周淮序。”
她突然侧目,和他对视,杏眸里闪着执拗的光。
周淮序皱了皱眉,脸色微沉。
沈昭弯出一个苦涩的笑,“你说,如果我家没有发生那件事,我跟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在一起。”
“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在否定我跟你的过去。”
周淮序声音低冷,已经不是对她的话不悦了,可以说得上是很生气。
沈昭没吭声。
不说话,就是默认。
“既然你会有这样的想法,那我也告诉你——”
男人贴在她腰侧的手扣紧,逼近她,气息充满掠夺性,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在我这里,就没有后悔的事。”
他想让她幸福快乐,也可以给她任何,但如果那个人不是自己,他也不介意毁掉。
沈昭改变了他,这是事实。
但所有改变,只是为她。
如果要建立在彻底失去她的条件之上,回到以前的自己,对周淮序来说,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说到底,骨子里还是自私透顶的。
沈昭看着周淮序眼睛,脸色出奇平静,没有丝毫意外他会说出这些话。
毕竟,真正的周淮序,本来就是这样的。
任何人,都不可能改变得了任何人的本性。
机舱里的冷空气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很低,沈昭感觉到冷意,缩了缩身子,往旁边挪。
她穿得少,细嫩透白的胳膊明晃晃的,晃得某人心里又生出点别的念头。
不过两人刚小吵一顿,他这个时候再干些不该干的,恐怕这猫只会躲得更远。
周淮序找乘务员拿了条毯子,给沈昭披上。
“我困了。”沈昭裹着毯子说道。
你还不赶紧回你自己位子上去。
周淮序跟读不出她画外音似的,把她又往怀里搂了搂,“困就一起睡。”
沈昭:“……”
她说困,真正目的自然是想赶人的,但现在人赶不走,可不只能大眼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