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艰涩的嘶声:“尊……尊上?!”
这股意志并未停留,也未发出任何指令,只是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扫过悬在半空的虞烬,在她身上狂暴的魔纹和剧烈波动的玉铃铛碎片上略作停留。
那狂暴失控的魔纹,在这绝对意志的扫视下,竟如同遇到了天敌的蛇虫,瞬间蜷缩、收敛了狂躁的红光!连带着虞烬体内那混乱的能量乱流,也被强行压制下去,维持在了一个极度危险却不再立刻崩溃的临界点上!
意志如潮水般退去,来得快,去得更快。仿佛只是至高存在漫不经心的一瞥。
噗通!
虞烬的身体重重摔回余烬坑的灰烬中,身上的魔纹光芒黯淡,搏动变得微弱而规律,口中的血也不再涌出,只剩下微弱的喘息。玉铃铛碎片的光芒也收敛下去,恢复成微弱的暖意。
焚骨老魔站在原地,额头布满冷汗,后背的破旧皮围裙已被汗水浸透。他死死盯着灰烬中那道气息奄奄的身影,浑浊的眼中再无半分之前的狂躁与轻蔑,只剩下深深的忌惮和后怕。
“夜枭!”老魔嘶哑着嗓子,对着洞窟入口的阴影低吼,“把人带走!带去‘沉渊静室’!用最冷的玄冰玉床!没有老魔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再动她一根头发!包括你!”
阴影中,夜枭沉默的身影缓缓浮现。他冰冷的眸光扫过坑中的虞烬,没有任何言语,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她残破的身躯,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转身,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通往魔宫更深处的通道中。
焚骨窟内,只剩下熔炉重新响起的咆哮,以及焚骨老魔盯着夜枭消失的方向,那充满了复杂情绪、如同劫后余生般的粗重喘息。
余烬坑的灰烬依旧滚烫,却已空无一物。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血腥和硫磺味,证明着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怎样惊心动魄的生死拉锯。而在那灰烬之下,似乎有某种被痛苦与意志淬炼过的东西,正在悄然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