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新娘一案暂时落下帷幕。
燕昭从燕迟口中得知事情的原委时有些唏嘘。
京中贵女众多,她与宋柔只在各家举办的赏花宴中见过几次,算得上一句点头之交。印象之中,那姑娘虽有些跋扈却也并不是坏心思,得知她要嫁去安阳侯府时,她也曾送过贺礼。
世事无常,再次相见竟是阴阳相隔。
燕昭这世间男子当真都与那魏言之一般?
这世道对女子不公。
出阁前若是与男子私会,真要追究起来大都会将过错怪在女子身上,反倒是男子藏在黑夜中,安然无恙。
燕昭不大理解。
发尾系着的铃铛被她解下,柔顺的长发宛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少女身着月白寝衣,领口微松,隐约瞧见青色的布料。
久久不见红印的回答,燕昭微微皱眉。
黄铜镜里少女的身后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精瘦的腰间系着同色腰封,唯一的装饰大概就是那不伦不类的荷包。
燕迟昭昭不能因为一个魏言之便要否定这世间所有男子。
他的声音如山间奔腾而过的河流。
燕昭惊喜之下想要转身,肩上就落下了带着薄茧的手掌,滚烫的温度轻易穿透单薄的寝衣,将温度完完全全传递给她。
黄铜镜里青年的模样有些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瞧见他嘴角带着点零碎的笑意。
燕昭我不是那个意思。
燕昭只是觉得有些唏嘘罢了。
曾经那么鲜活的少女,循规循距的做了二十余年的贵女,因为爱而无畏,却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有点难过,更多的是难言的悲愤。
燕迟从梳妆台上拿起木梳,青丝从他指缝中慢慢滑落。
四下寂静的夜色里,唯有二人的呼吸声清晰可见,燕昭听见身后的人发出一声喟叹。
燕迟我的昭昭。
燕昭心下一阵怪异。
按在她肩头的那只手骤然沉重起来,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道。
燕迟我不会,不会像魏言之那般懦弱又无能。
话题跳转的太快。
燕昭觉得脑子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