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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昭时常会觉得燕迟像一只黏人的小狗。
重逢之后,这种异样的感觉更是明显。
譬如此时此刻,燕迟的脸上分明没有表露半分神情,她却十分敏锐的察觉到对方克制隐忍之下的暴躁,像是要冲破理智的囚笼。
让燕昭有种被猎犬盯住的错觉。
揽在肩头粗粝的大掌微微用力就迫使燕昭不得已紧紧倚靠身侧的人,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萍。
她抿唇,微微仰头。
燕昭燕迟,你不高兴。
燕昭因为我们即将要分开么?
怀里的姑娘眼神清澈,眼尾大概是磕到胸口硬挺的材质,泛着淡淡的樱粉色。
她就这样仰着头乖巧的看着他,不带一丝情和欲。
不出片刻,燕迟败下阵来。
粗粝的手掌骤然覆上她的眼睫,长而翘的睫毛在掌心扑闪,痒痒的。
燕昭只觉眼前视线一暗,五官感知刹时间变得敏锐。
燕迟我的昭昭很聪明。
总是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克制隐忍下的难堪。
燕昭微微坐直的身子,侧过身面对燕迟。
燕昭你不要不高兴,等你忙完荆州的事,自然就能去往京城见我。
她仍旧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说话时总是忍不住歪脑袋的小动作。
燕昭我就在京城,哪儿也不去。
窗外明亮的日光照在她的罗裙之上,杏色的罗裙将少女衬得更为娇艳,像极了春日里沐浴晨光露水盛开的海棠。
燕迟生得高大,哪怕是如今与她并肩坐在一处,也远比女子高出许多。
他垂下眼睫注视着亲昵拉住他手指的人。
两人离得近,女儿家常用的熏香几乎无孔不入,罗裙掩盖之下是白到几乎发光的细腻肌肤。而他常年待在军营,肤色更偏向正常的小麦色,交握的两手肤色鲜明。
他不合时宜的想或许他只需一只手就可完全禁锢对方。
思绪万千,最后也只化作一句无可奈何的“好”。
…
燕昭先是同安阳侯府内的众人一一道别才单独去往忠勇侯府寻了秦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