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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觉得眼前的少女太过可怜,黑亮的眼眸泛起浅淡的水意,却又偏生死死咬住下唇,不敢流露出半分不满。
纪伯宰竟然也可笑的生出几分莫须有的同情心。
那点同情心几乎是让他的心情差到了极致,唇齿间仍旧弥漫着烈酒醇厚的酒香,带着点淡淡的苦味。
他烦躁起身,大步戏台后方的包厢而去。
身后半响没有动静,纪伯宰不耐转身看去时,少女仍旧是那副红着眼眶的可怜巴巴模样,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蠢笨的叫人也生出几分趣味。
那点不耐就像刚刚燃起的火苗,被她不轻不重轻飘飘的一个视线扑灭的连火星子都没剩。
“还不跟上。”
极星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此大胆的人。
天璇想要怒斥对方不知礼数,想要不管不顾的转身离去,甚至想叫人拔刀砍了对方的脖子。可她自己也知道,只能想想。
她和姐姐天玑眼下在极星渊的处境算不上多么明朗,而显然易见的是,纪伯宰是她们此时此刻为数不多的筹码。
不惜一切代价,必须让对方与她们二人绑在一处。
…
进了包厢,身后的丝竹声和宾客互相恭维的声音就小了下去,香炉袅袅升起几缕青烟,将外间熏的人头晕的醇厚的酒香彻底隔绝。
她小心抬眼去看前方的纪伯宰。
对方正背对着她,酒红的外袍不知掉落在何处,露出里间玄色的长袍,腰间用同色的腰带束起。
腰挺细。
天璇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令人羞耻的想法。
“眼下没人了。”潜意思就是你可以说了。
久久不见人应声,纪伯宰刚刚压下去的不耐又卷土重来。他转身看向乖巧站在房门处发呆的小姑娘。
几乎是被气笑了,胸腔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轻嗤。
天璇猛的回神,好不容易压下的热度像是东边缓缓升起的旭日那般,又缓慢的爬上她的脸颊。
丢人。
“咳,你为极星渊赢下此届青云大会,眼下是最是炽手可热,敢问,纪大人有何打算?”
纪伯宰来了几分兴致。
这不谙世事的小公主比她姐姐天玑公主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