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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若春和景明。
少年郎口中不正经的叼着株青葱的绿草,漫不经心的转着日光下幽幽泛着冷光的匕首。
白鹤衣放下手中草药,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的人。
似乎与分别时并无太大的差距。
肩膀宽阔了些,从前那些尚且不能完全隐藏的情绪此刻也都尽数被藏匿在那副不着调的笑颜之下。
她愈发看不懂苏昌河了。
白鹤衣提起裙摆往前靠近几步,杏红色的裙摆在走动间轻微晃动,像是平日里平静无波的湖面吹起阵阵涟漪,露出躲藏在裙摆间白皙的脚裸。
苏昌河将视线收回,在少女惊诧的目光下,从屋顶一跃而下。
最后稳稳落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
“苏昌河。”
少女的声音少了几分年少时期的清甜,多了几分经历过风浪后的沉稳。
可面上却仍旧是一如两年前一般无二的笑颜。
“梨子酒,好不好喝?”
白鹤衣笑弯了眉眼,双手背在身后,熟稔的凑近几分。
在那个简陋的小院时,眼前的姑娘也总是这样不知死活的靠近他,对他显露的杀意不屑一顾。
甚至是有些洋洋得意。
“苏昌河,你不会杀我。”
她很笃定。
当时的苏昌河在做什么呢?
好像是蹲在那棵已经将花落完的梨树下,熟练替她收拾杂乱的草药。
苏昌河伸出手指将人推开些许。
“难喝的要死。”
这些年来,苏昌河有意无意喝过许多次梨子酒,但都不如白鹤衣留下那一坛子。
又苦又涩,难喝的要命。
白鹤衣并不恼对方如此粗鲁的对待她,反倒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青年在院子里的石墩子坐下,目光毫不掩饰的在这个院子四处打量。
最后才又缓慢落在那个熟悉又忙碌的身影上。
“白鹤衣。”
“你就是为了这个破地方,离开我。”
他这话委实有些难听。
将簸箕里的草药一一铺散开,她也紧接着在另一处石墩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