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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齐柏沉默的看着被灵力束缚无能为力,却又固执的不去看他的女孩儿。
其实在天璇年幼时,他也曾是个和蔼的叔父。
只可惜物是人非,一切都在岁月的流逝中化作过往云烟。
沐齐柏在她的眼前半蹲下身子,像是小时候她受了罚一样,将手轻轻落在柔软的发顶,一下又一下的替她整理散乱的发丝。
声音温柔带着几分蛊惑。
“小璇,你要知道通往至强之路,总要牺牲什么,而为了极星渊不再任人欺凌,你不要怪叔父。”
他的语气里莫名多了几分沧桑之感。
天璇慢吞吞抬眸看向眼前和蔼慈祥,装作温润如玉模样的沐齐柏。
片刻后,那双笑吟吟的眼中带上了几分难言的愤恨。
“这是你为自己野心找的理由,叔父骗骗旁人也就罢了,怎么连自己也骗了?”
沐齐柏脸上的笑容僵硬片刻。
他慢慢站直了身体,往后退去两步,目光带着几分下定决心的狠厉与决绝。
那个天真懵懂的小侄女看来是执迷不悟了。
沐齐柏不再愿意同她浪费口舌,手中的灵力控制着束缚女孩四肢的铁链,幽幽的寒气一点一点开始缓慢的攀爬,让她体验其间的苦楚。
眉毛和眼睫都结上一层冰霜,她的脸色格外惨白,唇齿间忍不住阵阵发颤。
耳畔又传来对方虚伪做作的声音。
“小璇,告诉叔父,纪伯宰将黄粱梦藏在了哪里?”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宜察觉的急切。
天璇整个人像是被丢进极寒之地,思绪都变得混乱纷杂,耳畔的声音却是格外清晰。
她咬住下唇,直到尝到厚重的血腥味才清醒了些。
“纪伯宰没有黄粱梦。”
少女一字一句。
哪怕被寒气侵扰的意识模糊混沌却也下意识的坚决维护纪伯宰。
沐齐柏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隐晦的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高台。
司徒岭双手死死握成拳,整个人狼狈的宛如一只死狗,平日里干净素雅的湖蓝色衣衫全是泥泞血迹,头发乱糟糟的遮住眼前令他气血翻涌的一幕。
他小心呵护的小姑娘此刻几乎生机尽失的躺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