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的箱人再次看到她时人已经麻了,像个只会呼吸的肉块摊在角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整个典型的死人微死。
祝柱刚回来就听到外头声响,眼睛顿时一亮:
祝柱盟盟是你们吗?
凌久时是我们。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阮澜烛整个人僵住了。
那声「盟盟」叫得亲昵,如同往常一般,带着独有的信任和撒娇感,可胸腔却翻涌起酸涩的闷意。
他很生气。
气到明明该立刻冲上去质问她。
为什麽偷偷把棺材钉给他?
又为什麽把压箱底的东西交给程千里?
刚才看到棺材钉的那一刻,他脑中不自觉地浮现了祝柱的身影。
她总是这样......顾着别人,甚至不把自己的安危当一回事。
一种他不愿去想的可能性,如洪水般冲上心头,再也无法压下。
可理智仍死死箝制着冲动,越是压抑,越是冷脸,指尖蜷得发白,肩膀因忍耐而僵硬。
他怕自己一开口,积压的怒气与委屈就会如同失控的洪流般全部洩出。
凌久时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房间里的气压低得吓人,偏偏程千里还缩在床上,眼神闪烁,像犯了错的孩子。
祝柱在箱子里听不到细节,又没听见小心肝的声音,敲了敲木板,又喊了他一声。
阮澜烛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沙哑得像被卡在喉间一般。
阮澜烛......怎麽了?
短短三个字,却像咬着牙挤出来的。
那一瞬,他心口的酸涩竟比怒气更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