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幸村精市睁开眼，眼底是掩不住的疲惫与空茫。
已经是第七天了。
他坐起身，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枕边空荡荡的位置——那里本该躺着一个带着点傲气的少年，睡觉时会把半张脸埋进枕头，呼吸轻得像羽毛。
“bouya……”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厉害，“为什么不肯进我的梦？”
这七天里，他没有一晚睡安稳过。闭上眼，脑海里全是越前龙马的影子：球场上挥拍的利落身影，被调侃时微微泛红的耳尖，还有离开前那句笃定的“等我回来”。可无论他怎么盼，那个少年都不肯入梦来，连一句告别的话都吝啬给予。
U17的训练依旧严苛，他作为队长，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带队，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那片支撑着他的地方，已经空了一大块。训练间隙，他会避开所有人，拿出手机，给越前家发去一封封邮件。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是简单地说“训练一切顺利”“请保重身体”，像在代替那个没能回家的少年，笨拙地安慰着他的家人。
指尖触到口袋里硬硬的东西，幸村伸手摸出那个网球小挂件。是越前临走前塞给他的，用打旧的网球削成的小巧挂饰，上面还留着少年指尖的温度。他用力捏紧，塑料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却让他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
“他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低语，眼底翻涌着冰冷的恨意，“bouya，你放心，我不会让青学的人好过。”
他不会忘记那天青学众人的嘴脸，不会忘记他们在越前尸骨未寒时的嘲讽与狡辩。那些人欠越前的，欠那份被辜负的信任与并肩作战的情谊，他会一点一点，替越前讨回来。
而他看不见的地方，越前龙马的灵魂正静静地站在床边。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以这种形态存在，也触碰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像个旁观者，看着幸村日渐憔悴的脸，听着他压抑的叹息。
当听到幸村那句带着恨意的话时，越前的灵魂猛地一震。他想伸手去碰幸村的肩膀，指尖却径直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