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苏挽月答得简单。
她走到萧秋水身边，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和一卷干净的布条。
“你的手，还有手臂……都划伤了。”
苏挽月不由分说，拉过萧秋水的手臂。
那是之前与唐方交手时，被暗器划开的口子，虽不深，却也渗着血。
他自己都忘了。
冰凉的药膏，被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上。
那微凉的触感，混杂着药草的清香，让萧秋水紧绷的肌肉，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苏挽月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小片阴影，神情专注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萧秋水看着她，心中那股因无力而生的烦躁，渐渐被另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他忽然想起，在黄河小轩外，她张开双臂，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幕。
那个柔弱的、连说话都带着颤音的女子，却在那一刻，爆发出了比任何人都决绝的勇气。
心脏，又开始不听使唤地狂跳。
“为什么？”
萧秋水的声音有些干涩。
“嗯？”苏挽月抬起头，眼中带着茫然。
“为什么要冲出来？”萧秋水盯着她的眼睛，“你不知道那很危险吗？”
苏挽月被他看得有些慌乱，她低下头，继续为他包扎伤口，声音细若蚊蚋。
“我……我没想那么多。”
“我只知道，不能让你有事。”
一句话，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萧秋水的心上。
他猛地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苏挽月的手腕。
苏挽月惊呼一声，手里的布条掉落在地。
“萧大哥……”
“别动。”
萧秋水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压抑。
他拉着苏挽月，将她拽到自己身前，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紧紧环住了她的腰。
这个拥抱，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了死里逃生的惊惶与后怕。
而是带着一种不容分说的、蛮横的占有。
苏挽月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隔着薄薄的衣衫，他胸膛里那颗心脏，正擂鼓般地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