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声音,跟刚才命令陆珂时,判若两人。
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凤随歌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不等他回答,你已经将沾满烈酒的棉布,按在了他血肉模糊的背上。
“嘶——!”
剧烈的刺痛,让身经百战的凤随歌,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猛地一颤。
“都说了会疼了。”
你嘴上说着风凉话,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
你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
你一点一点,仔细地为他清理着每一道伤口。
你的呼吸很轻,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和脖颈。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药香和女子体香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端。
凤随歌只觉得,后背的刺痛,和一种陌生的、酥麻的痒意,交织在一起,顺着脊椎一路窜上大脑。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血液仿佛都在那一瞬间,涌上了头顶。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与任何女子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这种感觉,比战场上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还要让他心惊肉跳。
你当然知道。
你就是要让他心乱。
一个心乱了的男人,才会露出破绽。
你清理完伤口,又拿起药瓶,将细腻的药粉,均匀地撒了上去。
你的手指,故意似的,在他宽阔的肩胛骨上,轻轻划过。
凤随歌的身体,又是一僵。
“好了。”
你直起身,拍了拍手。
“雪影,给他包扎。”
你将剩下的工作,交给了专业的凌雪影。
凌雪影应了一声,上前开始用纱布为凤随歌包扎。
你则走到一旁,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迹。
“凤随歌,”你忽然开口,“平陵之战,夙砂军中,是谁在负责传递军情?”
你问得突兀,却直指核心。
凤随歌显然没想到你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回答:“是中军司马,庄郃。”
“庄郃?”你挑了挑眉,“就是那个在凤承阳冠礼上,被你当众斩杀的,庄慎的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