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翻窗户？很危险吧？”
“还好，楼下有草坪。”顾沉舟说得轻描淡写，却悄悄往他这边靠了靠，手臂几乎要碰到他的胳膊，“你呢？不怕被你爸妈发现？”
“他们睡得很沉。”林叙安笑了笑，声音低了些，“而且……我想出来跟你走一走。”
这句话说完，两人都没再说话。雪下得更密了，把路边的树枝都裹上了一层白。顾沉舟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到林叙安面前——是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几颗星星形状的糖，糖纸在路灯下泛着浅蓝的光。
“看到便利店还开着，就买了。”他指尖有点发僵，“你说过，吃甜的会开心点。”
林叙安接过玻璃罐，罐身还带着顾沉舟手心的温度。他拧开盖子，倒出一颗糖塞进嘴里，薄荷味的甜慢慢散开，压下了刚才红薯的甜腻。他抬头看顾沉舟，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的嘴角，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很好吃。”他弯了弯眼睛，把玻璃罐递回去，“你也吃一颗？”
顾沉舟没接，只是摇摇头：“你吃就好。”他又往前走，这次没再保持距离，手臂轻轻碰到了林叙安的胳膊，冰凉的布料下，是彼此都在发烫的体温。
走到街角的长椅旁，顾沉舟拉着林叙安坐下。长椅上积了层薄雪，他先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林叙安脖子上，又把自己的外套敞开，轻轻裹住他的肩膀。林叙安靠在他身侧，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还有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和外套上的味道一样。
“明天……还能出来吗？”林叙安小声问，手指攥着顾沉舟外套的衣角。
顾沉舟低头看他，雪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柔：“我早点找你。”
雪还在下，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雪地上，像一幅安静的画。林叙安咬着糖，靠在顾沉舟身边，觉得这个凌晨的雪夜，比任何一个温暖的白天都要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