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是一种拉扯感,像有人在他脑子里点了盏灯,暖融融的光往某个方向引,连带着双脚都开始发麻,像是要自己动起来。
“别搞我。”魏无羡咬牙,往后退了半步,可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怎么挣都挪不开。他能感觉到那股力道从左眼往外散,顺着视线往通道深处勾,勾得他心里发慌,却又有点莫名的熟悉——像小时候在乱葬岗,阴虎符对怨气的感应,又比那更温柔,更勾人。
眼前的景物突然模糊了一瞬,像是蒙了层雾。等雾散了,他已经站在一片荒原上。天是暗红的,像被血染过,风里卷着灰,刮在脸上有点疼,嘴里满是土腥味。远处的半空悬着一扇门,青铜铸的,门板上刻着缠绕的纹路,细看竟是无数只手交叠在一起,指缝间缠着黑雾,雾里隐约有影子在动,像是在敲门。
魏无羡低头看自己的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断笛——笛身是黑檀木的,裂口参差,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断口处还扎手,笛身上沾着点干涸的褐色痕迹,捻了捻,是早已凝固的血。这不是他的陈情,可握着的感觉却格外熟悉,熟悉到让他心口一紧,眼眶发涩。
“你回来了。”
声音不是从耳边来的,是直接响在脑子里的。不男不女,不高不低,像是无数人的声音叠在一起,模糊不清,却精准地落在他耳朵里。魏无羡没回头,他知道后面没人,可后背还是发僵——这声音太像乱葬岗里那些没散的怨气,却又比怨气更清晰,更像“人”话。
他想把断笛扔了,手却不听使唤,反而握得更紧。脚也开始往前走,一步,两步,每走一步,脑子里的画面就多一点。他看见火光,是温氏烧莲花坞的火,红得刺眼;听见哭声,是师姐江厌离抱着金子轩的尸体,喊他“阿羡”;还有人伸着手,温宁的手,上面还留着被烙铁烫的疤,嘴里说着“魏公子,救我”;甚至还有蓝忘机,站在雪地里,手里握着避尘,剑尖指着他,眼神里满是失望。
“救我……阿羡……救我……”
那些声音在脑子里转圈,像无数根针钻进耳朵。魏无羡想捂耳朵,可手臂像灌了铅,怎么抬都抬不起来。他看着那些伸过来的手,心里又酸又疼,差点就想往前走,想抓住那些手——哪怕知道是假的,哪怕知道是陷阱,也想再看看那些人活着的样子。
“你本来就是这里的。”
那个声音又响了,这次更近,像是贴在他耳边说的。魏无羡感觉胸口发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是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