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昧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是自他认识顾璟瑜起，顾璟瑜第一次同他这般说话。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师昧站起来，看了眼墨燃，又犹豫了，半晌还是再次跪下来，央求楚晚宁。“师尊，墨师弟伤疤刚刚愈合，弟子斗胆，还请您，不要过分难为他。”
楚晚宁没有吭声，他孑然立在明明灭灭的烛火悬灯之下，过了一会儿，蓦然侧过脸来，只见得剑眉凌厉，目光如炬，怒气冲冲道。“废话那么多，你还不走？！”
顾璟瑜心中明白，他家师弟此刻是又委屈又生气。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楚晚宁的背，示意他冷静下来。“阿晚，这还没说到如何罚你呢……”他话语一顿，接着说道，“你倒先忧心起来了。”虽知这话有些伤人，可他家晚宁便不觉得委屈吗？明明他还未曾开口责备，二人却已开始为彼此开脱。明明是他们违背了规矩，如今反倒像是晚宁独自背负了过错。然而，偏偏顾璟瑜最是护短，而楚晚宁又是他最为疼惜、最喜欢的小师弟……
他凑近楚晚宁，声音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拂过耳畔：“莫要气了，同两个小辈计较什么？乖，师兄改日给你做荷花酥，只给你一人吃，可好？”话音未落，他唇角微扬，笑意温润而熟悉。这一瞬间，楚晚宁竟恍惚回到了从前——那时他们还未与那人决裂，那时只要自己稍有不悦，顾璟瑜便会在厨房里忙活半晌，端出一盘精致的糕点递到他面前。“吃点甜食就开心啦！”这句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带着浅浅的宠溺和无尽的暖意。
顾璟瑜拉着师昧的手将人带到自己的住处——听风小筑。顾璟瑜坐在榻上一言不发。
站在一旁的师昧低着头，显得有些委屈。
顾璟瑜看着师昧的样子到底是不忍心，毕竟那可是自己捡回来的孩子啊。“罢了，今日为何擅自帮墨燃？”
“我……”师昧咬着唇，整个人看起来委屈坏了。
“阿晚，他最是厌恶这些小手段。墨燃那日犯了戒，理应受罚。若人人皆如此行事，同样的错误，他日后难免再犯。惩罚的意义，便是让他铭记，这是错的。你且保证，他不会再犯！” “你！罢了，过来，让我看看。”
师昧乖乖的走到顾璟瑜面前，仍然低着头。
“坐我旁边吧。阿昧，你也别怪阿晚。你仔细想想，倘若你是阿晚，眼看着两个人犯了错，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可面前那两人却开始互相为对方辩解，好像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