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
沈清被张日山牢牢攥在手中,七寸处传来的力道恰到好处,既不疼痛又无法挣脱,这位副官的手法倒是干净利落。
他将蛇身蜷缩成一个粉团子,试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但眼角余光却不自觉地往四周扫去——车厢外的风裹挟着雪沫拍打在车窗上,方才还弥漫着血腥味的空间,此刻飘进了一丝松针的冷香,想必是火把燃烧时带来的气息。
齐铁嘴带回去?
齐铁嘴凑上前,指尖悬在沈清头顶半寸的位置,却被张日山冷冷一瞥,连忙缩了回去。
张日山佛爷,这蛇颜色古怪得很,别是什么邪门东西吧?我看它刚才那机灵劲儿,倒像是通人性。
沈清猛地昂起头,吐了吐信子,粉色的蛇信在冷空气中划出一道细弧——何止是通人性,他此刻满脑子都在琢磨如何拆开张日山袖口的纽扣。
可刚微微一动,手腕上的力道便收紧了些。张日山低头看他时,眼中的疑惑更浓了。
张日山这蛇的鳞片……摸起来不像凡物。
张启山走在前头开路,军靴踩在积雪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张日山带回府里,找个透气的笼子关着,副官你盯着。
齐铁嘴得嘞。
齐铁嘴答应着,又绕到张日山身边小声嘀咕。
齐铁嘴你说这蛇会不会真是日本人养的?我昨儿个还听说,东洋那边有种秘术能驯蛇……
沈清听得气鼓鼓的,蛇身绷得紧紧的。他猛地朝齐铁嘴的手背撞了一下,力道不大,更像是撒娇般的抗议。这一下把齐铁嘴吓了一跳,往后蹦了半步。
齐铁嘴哎哟喂!还敢偷袭!
张日山的脚步微微一顿。方才蛇撞过来时,他分明感到一丝极淡的暖意,像极了……像极了每次动用麒麟血时,凑近能闻到的那种灼热气息。
可这暖意转瞬即逝,再低头看时,那粉色小蛇已经蔫蔫地垂着尾巴,只剩肚子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