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开来，陈皮再次低下头继续打磨弯刀，但动作明显缓和了许多，刀刃划过石头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油灯突然噼啪响了一声，沈清的眼皮渐渐开始打架，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干脆直接靠在陈皮腿上睡着了。
陈皮停下手里的活计，小心翼翼地抱起他往床边走去。经过桌边时，他顺手将那块没吃的桂花糕放在了枕头旁边，然后重新坐回石凳上。
弯刀的寒光在灯影中流转，但他这一次并没有继续打磨刀刃，而是用布仔细擦拭着刀柄。刀柄上复杂的纹路是他特地找人刻的，据说能保平安。夜露渐重，陈皮收起弯刀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轻手轻脚地躺到炕的外侧，目光落在沈清熟睡的小脸上，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弧度，连自己都没察觉到。
窗外的露水凝成了细小的水珠，映着初升的阳光，把屋内照得朦朦胧胧。陈皮刚起身，便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小奶音：
沈清（儿童版）陈皮，你又偷偷起早！
沈清裹着小棉袄站在灶房门口，像只刚睡醒的小猫，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却一脸委屈地盯着他。陈皮把粥碗重重往桌上一放，语气听起来凶巴巴的，却还是把勺子递到了他手里。
沈清（儿童版）睡醒了就过来喝粥，凉了该肚子疼了！
沈清颠颠地跑过来，踩着小板凳坐到桌边，却没急着喝粥，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用油纸包着的糖糕。
沈清（儿童版）这是师傅给的。
他踮着脚把糖糕推到他面前，奶声奶气地催促道：你快吃，吃完才有力气练习！
陈皮挑了挑眉，故意板着脸说：我不爱吃甜的。
沈清（儿童版）啊？你骗人！
沈清噘着嘴假装生气地把糖糕推回去，却在对上他深邃的目光时败下阵来，只好乖乖接过去。咬了一口后，他偷偷瞄他，发现他低头吃饭的模样比糖糕还要甜，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