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注定不会永远平静无波,变故的起因是陈皮杀人,惹上了不小的势力。二月红为了防止冲突进一步激化,决定与陈皮断绝师徒关系,至少这样还能保全沈清的安全。
红府内堂的烛火比祠堂里的要暖几分,将沈清攥着衣角的小手映得分明。他不过八岁,发梢还系着二月红亲手编的红绳。听见脚步声,他怯生生地迎上前,仰着小脸问道:
沈清(儿童版)师傅,陈皮……还会回来教我叠纸鸢吗?
二月红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他额前的碎发,声音比刚才对着陈皮时柔和了不知多少。
二月红清儿,陈皮要去别的地方做事了,以后……不会常来了。
他终究没敢说出“恩断义绝”四个字,怕那话会吓到孩子——毕竟,沈清是他接进红府的,而陈皮向来待他温和,会摘巷口的糖画给他,会蹲在院里教他叠能飞很高的纸鸢。在沈清眼里,陈皮是最亲近的人。
沈清的小嘴瘪了瘪,眼眶迅速泛起水雾:
沈清(儿童版)是清儿做错事了吗?
二月红不是清儿的错。
二月红连忙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泪,心头却像被什么狠狠揪住般疼得厉害。
沈清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往门口望了望。
暗巷里,陈皮正听着黑老三讲解霍家的货路分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东西——那是昨天沈清塞给他的玉坠,小小的一块,还残留着孩子身上的温热。他想起沈清递玉坠时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说“陈皮,你帮我串根红绳好不好,像二爷给我编的那种”,心口忽然便软了一瞬,随即又被浓重的戾气包裹。他不恨沈清,从未恨过,他恨的是霍家那些人,恨师父为求“安稳”,连一句辩解的机会都不肯给他,更恨自己如今无能为力,连留在能看见沈清的地方都做不到。
跑龙套发什么呆?
黑老三推了他一把。
跑龙套霍家后天要走一批货,从城南码头出发,你要是想动手,就得提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