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屋内,与昏黄的灯光交织成一片柔和的光影。黑瞎子已经有些醉意,趴在桌上开始哼唱起跑调的小曲,声音含糊不清,却显得格外惬意。
沈清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困意渐渐爬上眉梢。
张起灵看在眼里,站起身来,随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递给沈清:
张起灵累了就去休息吧。
沈清接过外套,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还在低吟浅唱的黑瞎子,神情略显担忧:
沈清那他怎么办?
张起灵我送他回去。
张起灵的语调依旧平静如水,却有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沈清穿上外套,对着张起灵笑了笑,轻声道:“那明天见。”
“嗯。”张起灵简短回应,转身走向黑瞎子,一把架起对方的胳膊。
黑瞎子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咧嘴一笑,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
黑瞎子哑巴,还是你够意思……
张起灵没有接话,半扶半拖地带他走向房间。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瞥了一眼桌上凌乱的碗筷和那盏散发着暖黄色光芒的灯,眼中掠过一丝微妙的柔软。
他轻轻拉上房门,将这一室的温馨暂时封存在室内。明天或许会有新的未知等待,但至少此刻,这份宁静与温暖,是真实存在的。
送走黑瞎子后,张起灵独自回到了院子里。他没有急着进屋,而是站在那棵老槐树下,久久未动。
月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洒在他清瘦的身影上,勾勒出一道冷峻的剪影。
白天沈清脱口而出的一句“我怎么不知道”,像一根细针,轻轻扎破了他努力维持的平静表面。
那些被他刻意压在记忆深处的片段——关于“很久很久以前”的画面——此刻断断续续地浮现,犹如旧影片中模糊的画面,带着久远却熟悉的气息缓缓侵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