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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的首尔夜晚，风已经变得轻冷
玫琳把最后一封邮件发出去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朴彩英发来的消息
朴彩英【刚结束排练，今晚不回家吃了，你早点休息】
她总是这样，语气轻快，不带任何负担，好像这样就能把玫琳心里那点说不上来的失落一并带走
玫琳没回她，而是把办公桌上的香薰蜡烛吹灭，起身关灯
整层楼只剩她一个人，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点朴彩英之前来时选的味道——琥珀，白麝香，带一点烘焙香调
她说这个像“家的味道”，玫琳就一直留着
她最近越来越忙，自己也是
她在准备舞台，玫琳在处理分公司新一轮的线上投放
她们有时也见面，但大多是很晚的宵夜，或者朴彩英练舞到一半发个定位，玫琳过去送一杯热咖啡，然后十分钟后各自回去
玫琳并没有不满，只是慢慢意识到，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完整地”一起吃过一顿饭了
朴彩英不是不在乎她——这一点她很清楚
对方还会在凌晨的练习室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哪一句唱得还是不满意，会在舞台后偷偷拍照片发给她看自己穿的裙子，还会记得她喜欢哪家便利店的泡菜饭团
可也许正因为太在乎，她们都下意识地给对方留出了空间
太小心，太克制，久而久之，就像两条河流平行奔跑，看似亲近，却不再交汇
回到家，玫琳把钥匙随手丢进玄关的小托盘，厨房的灯自动亮起，白色的光线照亮空荡的桌面
电饭煲里还留着半锅米饭，是前天做的，冰箱里有些菜，也许还能做点什么，但玫琳最终只是拧开一瓶苏打水，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窗外的夜
屏幕再次亮起，是朴彩英发来的语音
点开听，是她排练现场的一段合唱音轨，笑着说道
朴彩英【今天终于对上了，你听听，有点感觉了吧？】
玫琳笑了笑，闭上眼，音轨中朴彩英的声音清亮坚定，像刚刚对准节拍的舞步
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挥手，都是她反复打磨的结果，仿佛又看见那天练习室里，镜子前她一遍又一遍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