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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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亲眼目睹蒯家惨遭屠戮,稚奴的世界便陷入无边的黑暗。他曾无数次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以求解脱,然而勿离的出现却如一缕柔和的阳光,悄然照亮了他冰冷的内心。可如今,勿离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她的音讯如同断线的风筝,再也无法触及。而庄芦隐的人马正步步紧逼,疯狂搜寻着稚奴的下落。自身难保的他,只能先勉强寻一处暂时栖身的角落,苟且偷生。至于勿离……稚奴咬紧牙关,将这个名字深埋心底,告诉自己唯有先活下去,才有机会再去寻找她的踪迹。
稚奴不知在草丛中蜷缩了多少昼夜,饥寒交迫的折磨早已掏空了他的气力,而心底翻涌的悲伤更是将他推向了崩溃的边缘。他的身形瘦削得几近虚脱,仿佛一阵风掠过,都能将他轻易击倒。最终,冷风呼啸而过,他羸弱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径直倒在冰冷的地面上,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不省人事。
……
稚奴缓缓睁开双眼,意识从混沌中挣脱而出,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摇曳的木质船板和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他意识到自己正置身于一艘船上,四周空气微咸而潮湿。就在此时,一道身影映入了他的视线——那人戴着一副狰狞可怖的面具,其上勾勒着扭曲的纹路,仿佛来自幽冥的使者。稚奴心头一紧,本能地缩起身体,手指紧紧抓着船舷,向后挪去,每一个动作都泄露了他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藏海.稚奴“你……你是谁?”
那人显然听出了稚奴声音中的颤抖与恐惧,语气温和了几分,低声安抚道自己是蒯铎生前的挚友,特地奉命前来接应他。稚奴心中虽存疑虑,但此刻的他已被恐惧攫住了心神,求生的本能如同潮水般淹没了理智。犹豫片刻,他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对方,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个面具人和稚奴说了很多话,但很快他就提到当天蒯家被灭门一事的缘由。“我当时提前接到蒯铎的书信,要在那一晚去接应他们,结果待到我赶到的时候,蒯家已经无一人生还,而我当时一直在找你,以为你也葬身于那里,不过还好,你还活着。”
藏海.稚奴“我……在我逃离的时候,有一个姐姐救了我,她带着我去了她家,但是很快那个姐姐的家也被灭了门,所以我和那姐姐一直在流浪,可我现在找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