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冰释后,百鬼殿的偏院便多了几分细碎的暖意。
珈奈常搬张竹椅坐在廊下,远远在政殿门口看灸舞处理事务,偶尔会递上一杯热茶。灸舞也会放下卷宗,陪她聊聊冥域的奇闻,或是听她讲魔界的琐事。
在她看来,那层恋人的窗户纸虽未戳破,可相视时的浅笑、递物时的触碰、沉默时的陪伴,早已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这样的坦然自在,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她安心。
可和好后,灸舞的眉间总锁着一丝凝重,不似之前一般快意。
听桑漾说,锁魂阵还得过两天才能布置妥当,而阵法一成,便是他执行禁术的时刻。燃烧精元动荡魔魂,稍有不慎便是一死。他早已打算好,若有差池,即便自己逆转经脉,遭到反噬,也要护她周全。
他既期待能唤醒苏苏,又忐忑于这场生死未卜的赌局,好怕自己再也无法陪在她身边,更怕她做不回自己。
因此,此刻每一分每一秒的相伴,都珍贵得让他舍不得放开,只希望时间能慢一些。
午后,珈奈正坐在香炉旁,用香箸轻轻拨弄着香灰,忽觉身侧的目光太过沉寂。她抬眼望去,只见灸舞盯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出神,眉头紧蹙,连她的轻唤都没有听到。
珈奈歪头看他,拿着香箸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
珈奈(苏苏)发什么呆呢?
珈奈(苏苏)魂都快跟着烟飘走了。
灸舞猛地回神,眼中的凝重瞬间褪去,换上一抹温柔的笑。
他伸手握住她拿着香箸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竹制的香箸传来,带着几分颤抖。
犹豫了许久,他还是试探着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浮生(灸舞)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忘了我?
珈奈愣了一下,随即噗嗤笑出声,抽回手无所谓地耸耸肩。
珈奈(苏苏)当然,你都不在了,我总不能还守着你过一辈子吧,那多没趣。
浮生(灸舞)是啊……只要你能好好的,忘了最好了。
灸舞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眼底的光暗了暗,他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珈奈没听清,见他垂着头,连耳尖都透着落寞,心里忽然一紧。她凑过去,双手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