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了位置。
于是,院子里出现了奇特的一幕。
母女俩头挨着头,对着一匹新布料兴高采烈地比划着。
不远处,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一人一把斧头,沉默地,富有节奏地劈着柴。
“咔嚓。”
“咔嚓。”
斧头落下,木柴应声而裂。
阳光暖暖地照着,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织在一起。
苏晴晴拿着剪刀,帮母亲剪着线头,“娘,就做这种,中山领,前面再做两个口袋,我哥穿上肯定威风。”
“好,就听你的。”刘翠娥笑得合不拢嘴,“等做好了,让你哥穿着去镇上,保准把那些小姑娘的眼珠子都给勾过来!”
母女俩的笑声,和院子另一头“咔嚓、咔嚓”的劈柴声混在一起,成了这个清晨最动听的背景音。
“娘,这料子这么好,可别光想着我爹和我哥。你也得做一件,就做那种带尖领子的衬衫,你穿上肯定洋气。”苏晴晴把一块裁下的布头在刘翠娥身上比划着。
“我这都一把年纪了,穿那么好看给谁看。”刘翠娥嘴上推辞,眼睛却亮晶晶的。
“给我看,给我爹看啊。”苏晴晴凑过去,压低声音,“保证我爹眼睛都看直了,晚上都睡不着觉。”
“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刘翠娥脸一红,轻轻拍了她一下,手上的力道却跟挠痒痒似的。
苏晴晴嘻嘻一笑,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院子那头。苏大海和高山,一老一少,配合得竟有些默契。苏大海经验老道,斧起斧落,专挑木头的纹理下手,干脆利落。遇到一块带硬结的,他便用斧柄敲了敲,抬眼看向高山。高山会意,走过来,他甚至不怎么需要抡圆胳膊,只靠手腕和臂膀的力量,对准那硬结一压一震,木头就应声裂开,整整齐齐。
苏晴晴支着下巴,看得有些出神。
她爹那句“以后,晴晴就交给你了”,像一颗烧红的石子,投入了她心湖里,烫得她心里“咕嘟咕嘟”直冒泡。
那话里的意思……怎么越想越不对劲?
再看眼前这一个劈、一个砍,一个递眼色、一个就上手的默契劲儿,苏晴晴的脸颊没来由地又开始发烫。她爹……该不会是……
苏晴晴正胡思乱想着,院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大海哥!翠娥嫂子!不好了!”
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是住在村尾的桂花婶。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嘴唇都在抖。
刘翠娥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