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像普通女孩那样大呼小叫,而是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目光,审视着窗外的一切。
“哇!你看那个烟囱,还在用红砖砌,连脱硫装置都没有,就这么直排?”
“哎,那是什么车?‘解放’牌的卡车吗?烧柴油的?这发动机噪音……扭矩应该不小。”
她对这个时代的一切工业痕迹都充满了考古学家般的热情,那些在周北辰看来习以为常的东西,在她眼里都像是活的历史标本。
周北辰开着车,看着她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嘴上说着“坐好,危险”,嘴角却忍不住一直上扬。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陪着一个女孩,去做这种堪称“无聊”的观光。但他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反而……很享受。享受她叽叽喳喳的声音,享受她看到任何新鲜事物时眼睛里迸发出的光彩。他想,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不错。
高山坐在后座,像一尊沉默的雕塑,但透过后视镜,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苏晴晴的侧脸。当看到她因为看到一片野花而欢呼时,他那万年冰封的嘴角,也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
周北辰从后视镜里,恰好对上高山一闪而过的视线,两人都没有说话,却都默契地移开了目光,一个继续专注地开车,一个重新化为沉默的雕塑。只有苏晴晴对这一切毫无所觉,还在兴致勃勃地研究着路边一块写着“农业学大寨”的标语牌,仿佛要把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刻进脑子里。
.....
林家大院的客厅里,名贵的波斯地毯上,烟头堆成了小山。林振国双眼布满血丝,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来回踱步。他等了一夜,等他撒出去的网收回消息,等那个乡下丫头的“软肋”被送到他手上。可他什么都没等到。电话不敢再打,打出去的每一个号码,都像是投入了深海,连个回音都没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像藤蔓一样,死死缠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沙发上,何兰哭肿了眼睛,妆容花得像个鬼,她呆呆地坐着,嘴里反复念叨:“婉儿……我的婉儿……”
“闭嘴!”林振国猛地回头,面目狰狞地低吼,“哭!哭有什么用!还不是你把她惯成了这副无法无天的样子!”
何兰被他吓得一个哆嗦,不敢再出声,只敢捂住嘴,无声地流泪。
就在这时。“咚!咚!咚!”三声沉重而有力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那声音不急不缓,却像三记重锤,狠狠砸在林振国和何兰的心上。
林振国身体一僵,眼底闪过一丝希冀。是他的消息来了吗?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猛地拉开那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