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着,在他们内部,有一个看不见的“鬼”,一直在盯着他,盯着这件尘封了二十多年的往事。
周定国也反应了过来,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晴晴丫头说得对!这件事,有内鬼!”
“至于那份名单……”高预之深吸一口气,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它关系到几十位同志的生死,更关系到我们未来几十年的战略布局。在没有找到绝对可靠的继承人之前,它不能消失。”
苏晴晴明白了。
高远之就是那个守护名单的“保险柜”,只要他还活着,名单就是安全的。
“行,那这件事我们不谈,谈谈内鬼吧,有没有什么线索?”苏晴晴松开高山的手,往前走了一步,直面高远之和周定国。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手术刀,瞬间将这间书房里弥漫的悲情和愧疚,剖得干干净净。
现在不是认亲的时候,更不是追忆往昔的时候。
一把悬在头顶的刀,随时都会落下来。
高远之被她这突兀的转变问得一愣,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而周定国则露出了然的神色,他早就习惯了这丫头不按常理出牌的风格。
高山站在苏晴晴身后,看着她不算高大、却无比坚定的背影,那颗被惊涛骇浪席卷的心,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慢慢安定了下来。
高远之沉声开口,恢复了一个高级干部应有的冷静和威严:“查了。当年知道我任务全程的,只有我和那位已经牺牲的单线领导。但知道我‘孤狼’代号、并且有权限接触到我封存卷宗的,还有三个人。这三个人,如今都身居要职,每一个都经受过最严酷的考验。没有铁证,动任何一个,都可能引发我们内部的巨大动荡。”
“也就是说,内鬼就在这少数几个人里,或者,是能接触到这份卷宗的人。”苏晴晴总结道。
“没错。”周定国接话,“范围很小,但每一个,都是扎根极深的老人了。动任何一个,都会引起巨大的震动。”
“所以,你们不敢动?”苏晴晴挑眉。
高远之的脸色沉了下去。“不是不敢,是不能打草惊蛇。对方既然能潜伏二十多年,手段必然极其高明。我们一旦开始内部排查,等于就是告诉他,我们已经发现他了。”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等着他下次派‘蝎子’、‘蜈蚣’来?”苏晴晴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不耐。
“我们打算……”高远之看向周定国,又看了看苏晴晴,最后,视线落在了高山身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