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里的喧嚣已经散去，只剩下空荡的回音和一丝未散的尘埃。谭月夜靠着墙，手里攥着那台至关重要的录像机，像握着一枚护身符。她脸上的不服气还没完全褪去，但眼神已经冷静下来，只余下一点灼亮的余烬。刚才那一幕还在她脑海里回放——当体操部那几个女生又开始摆出那套楚楚可怜的表情时，她直接上前，把录像机屏幕转向老师：“所以，到底是谁在装柔弱？这一巴掌的力道，看看我这手。”
结果毫无悬念。检讨书，每个人三千字。
金福珠磨磨蹭蹭地挪过来，圆圆的脸上写满了愧疚，手指绞在一起：“月夜，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
“打住。”谭月夜抬手制止，顺势活动了一下还有些发麻的手腕，随即又痛得“嘶”了一声，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去碰自己的发根，“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真没事。倒是她们，一群疯子居然敢扯我头发！”她压低声音，心疼得咬牙切齿，“我上周才做的护理，很贵的！”
“噗——”
一声没憋住的笑从门口传来。
谭月夜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转身：“郑俊亨，笑什么笑？有屁快放，我赶着回去写检讨。”
郑俊亨单肩挎着包，显然是刚训练完，额发还有些湿。他努力抿住嘴角，但眼里的笑意满得快要溢出来。他走近几步，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微微凌乱的马尾，几缕碎发不驯地翘着，校服衬衫的领口被扯得有些歪，最扎眼的是她垂在身侧的手，手背红了一片，还有几道明显的抓痕，正慢慢渗着细小的血珠。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怎么了？”他一步跨到她面前，眉头拧紧，“你不会跟人打架了吧？”语气里的调侃不见了，只剩下清晰的担心。他没等她回答，就轻轻捉住她的手腕举到眼前，指腹悬在那些伤痕上方，没敢碰，“这谁干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火气，“哪个小崽子？”
谭月夜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你轻点！”她瞪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没事。你有事说事。”
郑俊亨盯着她看了两秒，才闷闷地说：“晚上一起吃饭，我妈说的。”
“知道了。”谭月夜应得干脆，又想把手抽回来，“传达到位，你可以走了。”
“走什么走。”郑俊亨没松手，反而拉着她往门口方向带，“去医务室。”
“不去，小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