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捞……"
胤禛猛地起身,身形晃了晃,一口血喷在案头。苏培盛冲上前扶住他,却听见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备马,去江南。"
"王爷!圣上……"
"圣上若有事,"他声音冷得像地狱里的风,"让张廷玉和隆科多顶着。若谁敢拦我,杀。"
他踉跄着往外走,却在门槛处绊倒。苏培盛扶起他,却见他手里死死攥着那片衣角,眼泪终于滚了下来。
"姝儿,"他哽咽着,"你骗我……"
"你说要等我,你说要给我绣一辈子荷包……"
"你怎么敢死……"
他全然没了雍亲王的威仪。苏培盛在一旁跟着掉泪,却不敢劝——他知道,主子这回是真伤了心。
"王爷,"苏培盛忽然跪下,重重叩首,"奴才……奴才有罪!"
"什么罪?"
"姑娘她……她当初被勒伤的事,"苏培盛哭得像要断气,"奴才知道!姑娘不让说,可如今她人都没了,奴才不能再瞒着!"
"你说什么?!"胤禛霍然抬头,双目赤红。
"就是您走的那天,那些追兵又回来过,"苏培盛一五一十全说了,"他们把姑娘勒得几乎断气,姑娘硬是咬着牙没说您的下落,还求奴才千万别告诉您,怕您乱了手脚……"
胤禛听完,整个人僵在原地。他想起她脖颈上那道始终不退的勒痕,想起她每次吞咽时微微皱眉的模样,想起她笑着说"一切都好"时的眼神。
"你……"他声音抖得不成调,"你为何现在才说?"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苏培盛拼命磕头,"姑娘说,您的大事要紧,她这点伤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胤禛重复着这四个字,忽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滚落,"她快被人勒死了,却说不算什么……"
"苏培盛,"他俯身,揪住苏培盛的衣领,"你记住,她若真死了,你这条命,我要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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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胤禛抵达江南。
他疯了一般冲到悬崖边,江水滔滔,哪有她的踪影?
暗卫首领跪地请罪,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最后递上那封信:"姑娘说,若她死了,就把这个交给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