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御花园的垂丝海棠开得正盛,风一吹,满院落红如雪。
章弥来请脉时,脸上总算见了笑模样:"贵人脉象比前些日子有力了些,气血回涌,是极好的兆头。只是还需静养,切忌大喜大悲。"
明姝谢过他,送走了太医,便倚在窗边看书。阳光洒在她月白的裙裾上,她安静得像幅工笔画,唯有左眼角那颗泪痣,随着眨眼微微颤动,鲜活得很。
晚上雍正来到承乾宫,明姝正在卸妆,见他来,忙起身相迎。他挥手让宫人都退下,走到她身后,接过她手里的梳子,替她一下下梳着长发。
"身子好些了?"他问。
"好多了,"她透过镜子看他,眼尾带着笑意,"能走能跳,还能一直陪着皇上。"
他将梳子搁下,俯身从背后环住她,下颌抵在她肩头:"先给朕抱抱。"
他抱得极紧,紧到她能清晰感觉到他胸膛里那颗心跳得有多急。
"明姝,"他声音低哑,带着压抑太久的渴望,"朕今夜……想留下来。"
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脸颊瞬间烧红,却也没躲,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他抱起她,像抱一片羽毛,轻手轻脚地放在榻上。帷幔层层落下,将月色隔开,殿内只剩安神香混着他身上龙涎香的气息,熏得人头晕目眩。
他吻她时,温柔得像怕碰碎什么,从眉心到眼角那颗痣,再到唇角,每一下都带着珍重。
"别怕,"他声音低哑,"朕会轻些。"
明姝没说话,只是主动勾住他脖颈,将唇贴了上去。这个吻带着些怯,却真挚,像是要把两世的思念都揉在这一刻。
帐幔落下,红烛燃尽。
他动作极轻,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明姝疼得皱眉时,他便停下,吻她眼角那颗痣,低声哄着:"姝儿,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事后,他拥着她,指尖描摹她汗湿的眉眼:"疼不疼?"
明姝摇头,将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的:"不疼,只是……像做梦。"
"不是梦,"他吻她额头,"是真的。朕的心里终于……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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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圣旨便到了承乾宫。
苏培盛展开明黄绢帛,笑得见牙不见眼:"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姝贵人钮祜禄氏,温婉贤淑,德才兼备,深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