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凤后端坐主位,唇边含笑,目光落在下首并肩而立的凌妍妍与马嘉祺身上,尤其在马嘉祺微隆的腹部停留片刻。
“嘉祺,近前来,让父后仔细瞧瞧。身子越发重了,可还吃得消?害喜可好些了?”凤后语气温和,转向身旁宫女,“御膳房新来了个擅做淮扬点心的厨子,蟹粉汤包做得极好,回头让他每日给你送去。”随即示意,“扶皇夫去毓秀宫暖阁歇着,仔细伺候,莫要累着。”
丞相府大公子:马嘉祺谢凤后关怀,臣侍尚好。
他依礼微躬,声线清冷,任由宫女搀扶,姿态无可挑剔地随引路宫女走向内殿。
门帘落下,隔绝其身影。殿内只剩凌妍妍与凤后。空气骤然凝滞,凤后面色一沉。
“妍儿,你如今是越发有主意了。”凤后声音不高,却带着压迫感,“那丁程鑫,是怎么回事?”
北凰太女:凌妍妍父后是指儿臣的侧君?
她挑眉,语气带着原主惯有的漫不经心,心底却急速盘算。
“侧君!”凤后指尖重重敲在紫檀木扶手上,发出闷响,“一个南风馆挂牌的妓子!你就这般不明不白抬进太女府,立为侧君?妍儿,你糊涂!”他语气陡厉,“皇室颜面何存?你身为储君,岂能如此荒唐!”
凌妍妍垂眸,掩去眼底冷意。丁程鑫乃听雨阁阁主,岂是普通妓子?凤后发难,实为侧君之位被占。
北凰太女:凌妍妍父后息怒。不过是个玩意儿,儿臣一时兴起,瞧着新鲜便收了房。区区侧位,碍不着谁。那些老古董要说便说,儿臣何惧?
她抬头,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被宠坏的倔强与不耐。
凤后紧盯她,眼神复杂,似在分辨真假。“你从前胡闹,父后只当你年少。如今你已开府,嘉祺又怀有皇嗣,正该延绵子嗣、稳固根基之时!”他语气转缓,语重心长,“嘉祺身子不便,难以尽心侍奉。父后忧心,特意为你物色了几位家世清白、品貌端庄的世家贵子,知书达理,温婉可人,正好为你分忧解劳,开枝散叶。”
他挥手,总管太监立刻躬身捧上紫檀木托盘,上置数卷画轴与名册。“这是户部尚书家嫡次子,年方十六,琴棋书画俱佳……”
凌妍妍耐着性子聆听,目光扫过那些精心描绘的容颜。
凌妍妍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