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梆子响过三声,太女府寝殿鲛绡帐幔被颤抖的手掀开。
“殿下,卯时初刻了,该起身梳洗入宫了……”春桃声音迟疑,身后捧朝服的小侍女头垂得极低。
原主起床气极重。凌妍妍猛将锦被拉过头顶,闷声哀鸣。
北凰太女:凌妍妍唔……再睡半刻钟……就半刻……
凌妍妍内心OS才两月婚假!便宜娘是周扒皮转世吗?!
凌妍妍内心OS马车颠簸三刻钟到皇宫,这不是上朝,是上刑!
春桃硬着头皮扯被角:“殿下恕罪!凤后昨日特意叮嘱,今日您新婚休沐后首次上朝,万万不可迟……”
北凰太女:凌妍妍知道了!起!这就起!
她被侍女架到妆台前如提线木偶。金线翟鸟朝服层层压肩,玉带束腰,沉重九凤衔珠冠勒得额角生疼。铜镜里映出张生无可恋的脸。
混沌脑中忽劈过一道光,凌妍妍倏然扭头,目光钉向拔步床后最浓阴影。
北凰太女:凌妍妍宋亚轩?
北凰太女:凌妍妍你在吗?
半晌无回应。
凌妍妍内心OS好个宋石头!装聋作哑?
凌妍妍眼珠一转,趁侍女弯腰整理裙裾重心不稳之际,身体猛地后仰!紫檀圈椅瞬间失衡。
“啊——!”春桃与侍女魂飞魄散,伸手却不及!
电光火石间,墨影自房梁阴影激射而下!一只温热有力大手稳稳托住凌妍妍腰肢;另一只骨节分明、布满薄茧的手如铁钳扣住椅背!冲击力让椅子发出闷响,硬生生定在离地三寸处。
凌妍妍悬停半空,朝服袖摆翻飞露一截白皙手臂。她侧头,对上半跪身后那双近在咫尺的寒眸——宋亚轩玄衣墨发,半张金属面具下,死寂眼眸首次染上愠怒。
太女贴身暗卫:宋亚轩殿下何时……变得这般幼稚?
太女贴身暗卫:宋亚轩以己身安危为饵,只为戏弄卑职现身?
太女贴身暗卫:宋亚轩若卑职判断稍迟,或砖石不平,殿下此刻恐已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