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耀文决绝地登上将军府的马车,车帘重重落下隔绝了外界,凌妍妍心头虽沉甸甸地压着愧疚与担忧,却也稍稍松了口气。
至少他现在回到了母亲身边,安全暂时无虞。
她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凌妍妍不作他想,此局定是凤后在背后操作!
凌妍妍目光骤寒,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掉转方向,步履如风,朝着后宫深处的椒房殿,疾步而去!
……
椒房殿内,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冷水泼洒后的湿气,弥漫在每一个角落。摇曳的烛火将墙壁上扭曲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马嘉祺被两名粗壮的嬷嬷死死按着肩膀,跪伏在冰冷刺骨的金砖地面上。
他那身月白色的内衫早已被冷水、冷汗和渗出的鲜血浸透,紧贴在单薄的身体上,勾勒出脊背上那几处被粗银针反复刺入之处,正汩汩冒着细小血珠,如同在雪地上绽开的点点红梅,刺目惊心。
马嘉祺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喉间溢出破碎的痛呼,眼皮沉重地合上,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哗啦——!”
又一桶冰冷的井水,毫不留情地兜头泼下!
马嘉祺猛地呛咳着,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不清,只能看到眼前那双描着金线的凤头履履尖。
凤后马澜慢悠悠地踱步到他面前,姿态优雅地俯下身,伸出保养得宜的手指,带着十足的侮辱意味,挑起了马嘉祺湿漉漉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他的声音带着虚假的、令人作呕的亲昵。
“好侄儿~滋味如何?”
凤后看着马嘉祺因痛苦和失温而不住颤抖的唇瓣。
“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瞧瞧,你在这里受了大半日的‘教导’,本宫的妍妍……可曾想起你半分?可曾……来寻过你?”
马嘉祺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动,最终无力地垂下,遮住了眼底深处翻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他早已没有开口的力气,甚至连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
“若是侄儿……肯乖乖听话……待到大伯的大业得成……”
他故意停顿,欣赏着马嘉祺低垂的眼睫。
“你若当真……喜欢本宫的妍妍,大伯也不是不能……将她送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