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氛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低气压。
张真源提着他那标志性的青囊药箱,随着引路的仆妇穿过重重庭院,越靠近刘耀文居住的“惊鸿院”,空气中那股沉闷焦躁的气息便越浓重。
院门口,将军刘馥雅正焦急地踱步,她那张惯常威严英武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疲惫和忧虑,眼下的青影清晰可见。
看到张真源,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既有期盼,又带着难掩的尴尬和痛心。
“张院判,你来了……”
刘馥雅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文儿他……情绪很不稳,你……多担待。”
话音刚落,只听得院内“哐当——!”一声巨响!一个描金绘彩的细颈白瓷花瓶裹挟着主人的怒火,重重砸在紧闭的房门内侧。
其中一片,险险擦着张真源月白色的袍角飞过,钉入他脚边的青石板缝隙里。
刘馥雅脸色骤变,又惊又怒,更多的是对张真源的歉意。
“张院判!你没事吧?这逆子……他……”
她气得胸膛起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对着紧闭的房门厉声呵斥。
“刘耀文!你再敢放肆试试!”
将军府小公子:刘耀文滚!都给我滚!我不看太医!谁都不准进来!
张真源神色平静,他对刘馥雅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太医院院判:张真源将军勿急,小公子心中郁结,情绪激动在所难免。
他静静地站在院中,耐心地等待着。屋内砸东西的声音和压抑的呜咽声断断续续传来,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里面的动静才渐渐平息下去。
刘馥雅看着张真源沉稳的模样,心中稍安,叹了口气,示意仆妇上前小心地推开了房门。
……
房间内一片狼藉,桌椅翻倒,杯盘碎片满地,各种装饰摆件能砸的几乎都砸了。
刘耀文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整个人裹在锦被里。
仅仅三日,他原本带着点婴儿肥、充满少年朝气的脸颊就凹陷了下去,下巴显得异常尖俏,露出的半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听到门响,刘耀文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张真源提着药箱,步履沉稳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