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月啼暇真得来寻他。而云遥当真困在藏书阁内,不曾离开半步。他总以为这般就能让她知难而退。
可他轻看了月啼暇的坚持。她就立在二人初见的那棵树下,始终等着他,从白日到夜晚。手中的书换了一本又一本,仍压不下云遥心中的焦躁。
子时,窗外传来一声巨响,惊雷之后是急促的暴雨。云遥从梦中惊醒,他拾起那把伞,毫不犹豫地冲出房门。
那道熟悉的身影还立在树下,分寸未移,她的裙摆浸在泥水中,同此刻的她一样狼狈。云遥的脚步猛然停下,若再向前,事情或许便不受掌控。
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她惨白的小脸时,一切又被抛诸脑后。
伞遮蔽了雨点,月啼暇抬眼望着他,眼中是纯粹的笑意。她不懂男女之情,亦不懂人族,但她明白,不论身处何种处境,被动的一方,便是弱势的一方。
她与云遥这场较量,是她拔得头筹。
云遥我说了,我不会再见你
月啼暇可你来了
云遥为何不躲雨?
月啼暇花草喜水,我哪里需要避雨?
云遥是啊……
他也明白的,山野精怪哪里需要这把伞,可他还是来了,哪怕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她或许可以等上三两日,但若他一直不来,总有一日,她会自行离去。
可若这般,她必然会伤心难过,他不愿她如此,也不愿他们之间如此互相为难。
云遥明日……
月啼暇明日我还会来的,我想见你
月啼暇云遥道长,求你了,哪怕只是让我远远瞧一眼
她晃动着他的衣袖,云遥无奈地叹气,在她面前,自己当真输得彻底。
云遥你想来便来
云遥但你要明白,你我之间,不可能有结果
月啼暇明白了,明白了
月啼暇笑嘻嘻地附和着,云遥摇了摇头,她哪里能明白,就连他的心,都开始偏移。口中说着不可能,却放任她一步步靠近。
月啼暇快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