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的哭声戛然而止，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得手背上生疼。
她怔怔地望着他，心里又酸又涩——他们明明认识还不到一天，她却像丢了魂似的，把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换来的却是这样冷冰冰的拒绝。
“就因为…我们刚认识吗？”她哽咽着，声音细得像丝线，“可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不一样…你为什么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
杨戬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指尖攥得发疼。他何尝不想给？可百年的罪孽、天道的闭环，哪容得他任性？刚认识又如何？她是灵昭的轮回，是他刻在骨血里的牵挂，正因为这份牵绊太沉重，才不能让她重蹈覆辙。
“认识不久，不必当真。”他避开她的目光，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回去了，很快就会忘了这里的一切。”
“我不会忘！”阿昭猛地拔高声音，眼泪掉得更凶，“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
她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杨戬心上。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出草庐，关门的声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草庐里，阿昭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委屈与不甘交织着。
次日天刚蒙蒙亮，杨戬便背着简单的行囊，站在草庐门口等她。阿昭眼眶红肿，神色带着未散的委屈，却还是默默跟了上来，一路都没说话，只低着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他不能用法力，不能腾云驾雾，甚至不能显露半分神仙的痕迹，只能陪着她，一步步徒步走回剑门山。
他怕那份不属于凡人的神通，会让她对“守坟人”的身份起疑，牵扯出更多过往的罪孽。
山路崎岖，两人走了大半日，日头渐渐西斜。阿昭虽生在农家，平日里也跟着长辈上山采过药、拾过柴，脚下功夫不算弱，只是额角沁出了薄汗，脸颊透着红。
她停住脚步，抹了把汗，忍不住开口：“歇会儿吧？这山路绕来绕去，就算徒步，也该找个阴凉处喘口气。”
杨戬回头看她，见她虽有倦色，眼神却依旧清亮，心底稍稍松了些。他找了块背阴的大石，放下行囊，取出水囊递过去：“喝口水。”
阿昭接过水囊，仰头喝了几口，清凉的泉水滑过喉咙，倦意消了大半。她看着杨戬靠在石上，身姿依旧挺拔，哪怕走了半日山路，也不见丝毫狼狈，心里的好奇又冒了出来：“你天天守坟，也总走这种山路吗？怎么一点都不累？”
杨戬淡淡应道：“习惯了。” 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