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垣星轨重组的震颤中,路垚跪坐在青铜井沿,掌心令牌的"天工"二字灼得他心口发烫。白幼宁说的"双生命魂"在血脉里翻涌,乔楚生消散前点在他眉心的朱砂印突然化作金线,顺着鼻梁蜿蜒而下,在下颌处结成北斗七星的纹路。"师父把命灯种进我骨髓了。"他哑声开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令牌背面新刻的字迹。那些凹陷的笔画还在渗着星砂般的荧光,仿佛乔楚生的指尖正隔着时空在木板上镌刻。白幼宁突然抓住他手腕,寒玉功催动的冰晶顺着血脉倒灌,少女瞳孔里映出两道纠缠的命魂虚影——一道裹着玄色披风残片,一道缠着染血的青铜链。
井底突然传来齿轮重启的轰鸣,历代匠人画像中的持械手臂开始逆向转动。最年轻的乔楚生幻影率先崩解,总角之年的少年却将半枚怀表抛向现实维度。路垚胸口猛然剧痛,怀表破胸而出的瞬间,他看见自己心脏处盘旋着两条星砂凝成的蛊虫,一条额间有金色纹路,另一条脊背嵌着微型日晷。"双鱼衔尾要用两道命魂当饵料,可师父喂的是自己的命蛊。"白幼宁的剑柄蟾蜍玉雕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转动的浑天仪,"差分机吞下的是你体内养了六十年的星轨锚点!"她剑尖挑起路垚衣襟,少年锁骨下方赫然浮现二十四节气铭文,每个气名称号都在渗出星砂。青铜井壁突然剥落大片青苔,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墨家机关图谱。
路垚触碰到《天工开物》残卷的瞬间,乔楚生消散前的画面突然在脑海炸开——白发匠人塞给他的玉佩背面刻着"楚生",而自己心口的怀表底下,竟藏着半枚刻有"路垚"的西洋玫瑰窗纹样!"原来我们互为钥匙。"他踉跄着站起,星图藤蔓从皮肤下破土而出,却在触及白幼宁时化作流萤。少女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同样的双鱼玉佩,只是她的玉佩纹路与路垚呈镜像对称:"当年乔楚生给我们的,是同一块墨家祖师令牌的阴阳两面!"井底深处传来日晷疯狂的轰鸣,染血齿轮突然调转方向。最年长的乔楚生幻影举起路垚幼时的木制浑天仪,仪盘上的猎户座纹路突然与白幼宁掌心的星图重叠。少女突然捂住额头,冰晶裂纹中浮现出大司铎残躯的记忆——差分机核心处,无数机械蝗虫正在啃噬着星轨锚点的复制体!"乔楚生把真身留在紫微垣当诱饵。"
路垚握紧令牌,北斗纹路突然投射出星图,"这些日子与我们并肩作战的,不过是他六十年前就用命蛊制造的幻影!"他说这话时,玄色披风残片突然在空中聚成人影,虚幻的手指点了点自己心口,那里正插着半截刻"天工"的青铜钥匙。白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