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洋人的炮舰如钢铁巨兽般横陈，探照灯刺破夜幕，将黑暗撕裂成一片惨白。乔楚生揽着路垚站在露台栏杆旁，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他后颈那尚未褪去的蛊纹，动作轻柔却带着几分占有欲。寒江印的残片此刻正静静地躺在祠堂供桌上，泛着幽蓝微光，在他眼底映出隐约的波澜。“夫人方才那一口，可比昨夜狠得多了。”乔楚生忽然贴向路垚耳垂，唇角勾起一抹低笑，指腹轻抚过对方因炮火而泛红的眼尾。锁链缠绕在两人交叠的手腕间，暗金纹路沾染了夜露，犹如一条温顺的蛇，伏在肌肤上静谧无声。探照灯的光束扫来，路垚偏头避开，玉蝉从他衣襟滑落半截，映出冷冽的光泽。“四爷白日里拿枪抵着洋商太阳穴时，怎么不见手抖？”他屈指弹开乔楚生衣领上的香灰，眉梢微挑，语气里带着三分戏谑，“祠堂那出英雄救美，倒是演得连我都信了。”乔楚生的眼眸微微一沉，忽然攥紧他的手腕，猛地将人拉进怀中。锁链哗啦作响，撞上石栏杆的声音划破夜色。“演戏自然要全套。”他低声开口，拇指缓缓蹭过路垚唇上未干的药酒，喉结随着话语滚动了一下，却在看见对方眼神时顿住了。远处再次传来炮火轰鸣，但路垚只淡淡一笑，反手扣住乔楚生的后颈，玉蝉振翅悬于两人之间，蛊纹顺着指尖攀爬上交握的手掌。“四爷当年在苗疆替我挡毒蛇时，手可比现在抖得还厉害。”他的鼻尖轻轻蹭过对方的耳廓，声音浅淡却又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温柔，“心跳声隔着三丈远都能听见。”乔楚生呼吸一滞，下一瞬便打横抱起人，冲入内室。夜风掀起绣帐的一角，他扯下暗金锁链的动作带着几分狠劲：“今夜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疼。”绸缎撕裂的声音里，路垚笑着环住他的脖颈，蛊纹与寒江印的残纹在月光下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次日清晨，寒江渡码头笼罩在薄薄的雾气中。乔楚生立于货箱堆顶，黑袍下摆沾染了露水，显得格外肃杀。路垚则拎着西装下摆蹲在船舷边，用银簪拨弄一颗珐琅怀表。“四爷这招偷天换日，怕是把洋鬼子的军火库都搬空了。”他举起怀表对朝阳端详，表盘内侧赫然刻着一幅微型航道图。乔楚生跃下货箱，锁链随他的动作叮当作响。“夫人昨日在祠堂摔碎香炉时，就想到用寒江印吸走火药硝石？”他接过怀表，指腹摩挲过表链的暗格，意味深长道，“三百年前你养蛊的时候，也这般爱藏后手。”话音未落，路垚忽然拽住锁链末端，将他拉得踉跄俯身。“四爷当年在苗疆山洞教我下蛊时，可没提过自己会脸红。”他指尖点在乔楚生耳后，那里还残留着昨夜情动时的淡淡红晕。乔楚生眸色一暗，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