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生咬住路垚染着火药味的指尖时，晨雾正悄然漫过他眼尾那颗朱砂痣。玉蝉坠子卡在两人交叠的衣襟间轻轻摇晃，暗金链子缠绕在彼此的手腕上，如蛇般冰冷却又带着难以忽视的灼热。被炸碎的阳光穿过雾气，在锁链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仿佛将这一刻凝固成永恒。“昨夜咬断穗子的人可是夫人。”他齿缝间溢出一声含糊的低笑，舌尖掠过他指节上的伤痕，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现在倒怕凶险了？”尾音未落，呼吸已化作一股灼热拂过他腕间的蛊纹，惊得银链无风自动。 路垚耳尖泛红，反手扣住他的后颈，用力将人压向身旁的货箱。沾血的广袖扫过锈迹斑驳的铁屑，咸腥的血气混合沉水香的气息在唇齿间炸开。然而未等他们喘息片刻，军火库废墟之外突然传来洋商护卫的惊呼声。乔楚生反应极快，翻身护住她，暗金锁链如游蛇窜出，精准地缠住飞来的匕首，“当啷”一声钉入木梁。 “四爷这锁链比月老红线还缠人。”路洼贴着他的胸膛闷笑，指尖顺着银链滑过他腰腹的蛊纹，声音里透出几分慵懒与挑衅。 话音刚落，码头骤起骚动。柯尔特带着残兵从货堆后现身，枪声随即响起。乔楚生瞳孔骤缩，揽住路垚一跃而起，躲至高处横梁。他衣服的下摆掠过路垚渗血的锁骨，寒江印残片在掌心发烫，两人十指紧扣时，咒文骤然亮了几分。 “东方虫子果然狡猾！”柯尔特抹去额角鲜血，枪口稳稳对准横梁。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路垚忽然轻扯锁链，乔楚生心领神会，松手从横梁坠落。他在半空中旋身甩出银链，钩住吊灯铁架借力，绣鞋精准踩中柯尔特肩膀。与此同时，乔楚生的暗金锁链同时收紧，将洋商护卫队长捆得像个粽子，狠狠摔进货箱。 “数手指的游戏还没完呢。”路垚蹲在柯尔特跟前，银链缓缓收紧，缠住他的无名指。他抬眼一笑，姿态天真无邪，却让人心生寒意，“听说西洋人订婚要送戒指？” 话音未落，腕间银链骤然绷直，柯尔特惨叫着昏死过去。乔楚生跃下横梁，正好目睹这一幕，喉结微微滚动。他伸手解下自己领口的一缕金穗，轻声道：“不如用这链子订终身。”他说罢，将暗金锁链绕过两人的手腕，末端铜铃清脆作响，似是为这段缘营造出某种宿命般的仪式感。 路垚突然拽住他的手腕，拉近距离。蛊纹与锁链印记在晨光中灼灼生辉，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四爷当年在苗疆许愿池投下的同心锁，可也是这个分量？” 海风裹挟着硝烟扑上面颊，乔楚生忽然低头，额头抵住他渗血的唇瓣。寒江印残片蓝光大盛，映出路垚锁骨下若隐若现的并蒂莲纹样。三百年前苗疆祭坛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