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洒进内室，路垚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指尖触到身旁冰凉的空位。睁眼望去，只见案几上留着张字条：“后园新荷初绽，备了早膳候君。”墨迹未干，笔锋遒劲中透着几分仓促。他披衣起身，循着若有似无的清香踱向后园。
石径两旁垂柳轻拂水面，翡翠般的荷叶层层叠叠铺满池塘。乔楚生正挽着袖口立于木舟之上，手持长杆采撷莲蓬，水珠顺着古铜色的手臂蜿蜒而下，在晨曦里闪着细碎银光。听见脚步声，他侧首一笑：“醒得倒快。”说着将刚摘下的嫩藕抛上岸，溅起一串晶莹的水花。
路垚蹲在岸边剥开青涩的莲蓬，乳白的莲子滚落玉盘。忽觉腰间一紧，已被人从身后环住。乔楚生带着荷香的气息喷在他耳畔：“昨日那幅并骑图可还满意？”温热的掌心覆在他执笔的手上，引着他在宣纸上添了几笔云纹。墨色晕染间，画中人的衣袂竟似随风飘动起来。
午后骤雨忽至，两人躲进亭中下棋。雨打残荷声声入耳，路垚捏着黑子迟迟不落，目光却黏在对面人身上。乔楚生身着月白纺绸衫，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一道浅疤——那是上个月替他挡箭留下的。见他发呆，将军屈指叩了叩棋盘：“该你了。”尾音勾着笑意，像根羽毛搔得人心痒。
侍从端来冰镇酸梅汤时，路垚瞥见乔楚生颈侧渗着薄汗。鬼使神差地，他倾身过去用帕子轻轻按压。对方肌肉骤然绷紧，又缓缓松弛下来，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倒是比军医手法温柔多了。”说着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在腕间烙下一个湿润的吻。
暮色渐浓时雨歇云散，天边烧起绚烂晚霞。乔楚生说要教他射箭，拉着人来到靶场。路垚连发三矢皆脱了靶，正懊恼间，身后传来低沉的笑声。回头撞进胸膛，被揽着双手握住弓弦。男人温热的气息笼罩着他，箭镞破空而出，正中红心。周围的亲兵们起哄声此起彼伏，惊飞了栖息在槐树上的雀儿。
晚膳设在水榭之中，烛光映着荷叶上滚动的露珠。乔楚生夹起块糖醋排骨放进他碗里：“尝尝这个。”路垚咬下半块，酸甜汁水溅到唇角。对面人忽然倾身过来，拇指抹过他的嘴角：“浪费粮食是要受罚的。”惩罚是喂他喝尽半盏桂花酿，酒液顺着喉咙烧下去，烧红了脸颊也氤氲了眼眸。
夜风穿林而过，携来远处萤火虫闪烁的光点。路垚枕在乔楚生膝头翻书，书页沙沙作响。将军的大手无意识地梳理着他的头发，偶尔停下揉捏某个穴位：“看书久了伤神。”路垚顺势抓住他的手指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