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从窗缝里渗进来,带着盐味和潮气。壁炉里的火已经烧得很低,只剩下暗红的炭,偶尔发出一声轻微的爆裂。
西里尔斯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手里捏着一只杯子,里面的茶早就凉透了。
他没有喝,只是偶尔转动一下杯子,看着茶水在杯壁上留下一圈淡淡的痕迹。
外面是战后第一次全校庆典。灯火从城堡一直蔓延到黑湖边,像一条流动的金河。
他能从这间小屋里听到远处传来的音乐和笑声,还有零星的碰杯声,隔着这么远,听起来都不真切。
他本可以不去。事实上,从大战结束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不会再站在那样的灯光下了。
可今晚,他还是让猫头鹰送了一封信去霍格沃茨——不是给谁,只是放在麦格的桌上,简短地报了个平安。
椅子旁边的矮柜上,放着一枚戒指。暗色的金属,表面磨得发亮,指腹蹭过内侧那道几乎被磨平的刻痕细小得几乎看不清。
这是很多年前,汤姆离开前,他和那家伙一起立下血誓时留下的信物。
那时候,他们还年轻,还相信誓言能绑住人一辈子。
西里尔斯垂下眼,指尖在戒指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那天的情景——空教室里,汤姆俯身靠近他,声音低得像在耳边呢喃:“等我回来。”
他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说了另一句话:如果你回来,我不一定还在你等的地方。
可他还是在等——不是等汤姆回来,而是等自己不再等。
楼下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西里尔斯抬起头,看见哈利沿着石阶走上楼来。
手里端着一杯南瓜汁,脸上带着那种他熟悉的表情,一半是疲惫,一半是强撑出来的轻松。
哈利在几米外停下,看着他:“你不去和他们一起?”
西里尔斯把杯子放到一旁,灰蓝色的眼睛在夜色里显得很深:“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你救了那么多人。”哈利说。
他只是“嗯”了一声。救人是他的选择,不是他的荣耀。荣耀是给别人看的,他不需要。
哈利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西里尔斯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
大战结束后的第三天,他